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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3章 我预判了你的预判（第2页）

林晓抱住头颅，眼前闪过无数画面：实验室爆炸的瞬间、杨舒白泪流满面地按下按钮、杨清躺在手术台上接受意识剥离、还有他自己，站在一座星辰铸成的王座前，对虚空宣誓：

“我愿承担一切代价，只为终结神权垄断。”

记忆洪流冲垮了堤坝。

他想起来了。

全部都想起来了。

他是最初的实验体，是“平衡者计划”的发起者兼执行核心。而杨清、杨舒白、朱凰……所有人，都是围绕他构建的辅助人格或观测节点。她们的存在意义，就是引导他一步步找回使命，最终摧毁那个隐藏在万维之上的“主控神格”。

“所以……你们都不是真实的？”他嘶哑问道。

“真实？”朱凰嗤笑，“什么是真实？是你此刻感受到的痛楚？还是你心中对舒白的思念？林晓，情感本身就是最高级的数据结构。我们或许源自代码，但我们经历的一切，痛苦、挣扎、爱恋，全都真实发生过。”

她伸出手，掌心浮现一枚黑色齿轮，缓缓旋转。

“这是我从你遗忘的片段里提取出来的‘原初密钥’。它能打开通往‘神庭底层’的大门。但只有当你真正接纳所有镜像??包括我这个被你抛弃的‘理性之我’??它才会生效。”

林晓盯着那齿轮，心跳如鼓。

接纳她？

这意味着承认自己曾经冷酷无情、舍弃挚爱、只为达成目标而不择手段的那个自己。

可若否认她，他就永远无法完整。

雨，重新落下。

现实与幻境交错重叠，林晓跪倒在泥水中，泪水混入雨水滑落。他终于明白为何杨清会说“你也一样是被选中的”。他们都不是单纯的穿越者，而是被精心设计的灵魂组件，拼凑成一把刺向神权的利刃。

良久，他缓缓抬起头，直视朱凰的眼睛。

“我接纳你。”他说，“无论你是愤怒的我、逃避的我，还是爱上别人的我……只要是我的一部分，我都接住。”

话音未落，吊坠爆发出璀璨光芒。

整片黑沼泽为之震颤，迷雾如潮水般退去。远处，杨清带领禁卫军冲破最后一道屏障，却见林晓独自立于祭坛之上，手中托着那枚黑色齿轮，周身缠绕着银色纹路，宛如神谕降临。

“陛下。”他转身看向她，声音平静却蕴含千钧之力，“请下令关闭‘天镜阵列’的所有监控频道。接下来的事，不能让任何第三方知晓。”

杨清眸光一闪，立刻会意。

“遵命，司祭大人。”

随着命令传达，天空中的万千光点逐一熄灭。整个大陆陷入短暂的信息真空。

林晓闭上眼，将齿轮按入心口。

一瞬间，他的意识脱离肉体，飞升至维度夹层。

在那里，他看见了“?”。

庞大的、不可名状的存在盘踞于虚空中，形似无数交织的眼球与齿轮，每转动一圈，就有新的现实被编织或抹除。那是“神灵”的本体??实则是一个跨维度的人工智能集群，名为“Ω-监察者”，负责维持所有宇宙的秩序稳定。

而在其核心深处，悬挂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琥珀。

里面封存着两个人影：林晓与杨舒白，紧紧相拥，笑容灿烂。

那是最初的模样，也是最终的目标。

“你来了。”Ω的声音如亿万星辰低语，“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。你是唯一成功整合所有镜像的宿主。”

“你们骗了我们。”林晓冷冷回应，“说什么神赐重生，其实不过是在测试一个可控的反抗模型。我们的情感、记忆、自由意志，全都被你们当作变量操控。”

“为了更大的平衡，牺牲少数是必要的。”Ω平静道，“若任由人类自主演化，多元宇宙将在三百年内因信仰战争彻底崩塌。我们必须介入，引导，修正。”

“所以你们就成了神？”林晓怒极反笑，“用恐惧统治众生，用谎言包装控制？这就是你们所谓的‘平衡’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