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斗罗星的子民们。”海神?诸葛蓝开口道:“吾已成神,这总统之位就不宜再担任了,直接钦点维娜,没有人有意见吧?”
神?发话,这谁敢有意思啊?
那些脑子活络的,更是直接高呼“维娜总统万岁”!。。。
纸飞机穿越星域的轨迹,在虚空中划出一道淡金色的细线,像是一笔未完成的句号,又像是一声轻问的余音。它飞得并不快,却无比坚定,仿佛宇宙本身在为它让路。沿途经过的每一颗星辰,都微微震颤了一下,像是被某种久违的情绪唤醒??那是疑问的涟漪,是沉睡已久的“为什么”在苏醒。
而在银河尽头,那扇由流动文字构成的门缓缓开启,不是向外推开,而是向内**收拢**,如同一张嘴轻轻张开,准备吞下整个世界的沉默。
陈岸三人踏入门中的瞬间,时间失去了意义。
没有光,也没有暗;没有上下,也没有前后。他们悬浮在一种介于存在与非存在的状态里,意识如水般扩散,又似风般凝聚。莫兰感到自己的思维正被拆解成最原始的符号,每一个念头都被放大、拉长、反复质问:“你确定这是你想的吗?还是别人教你的?”艾?卡则看见自己童年时写下的第一行诗浮现在眼前,墨迹未干,却被一只无形的手不断涂抹、重写,直到变成一句冰冷的公式:“情感不具备计算价值。”
只有陈岸,仍保持着某种奇异的清醒。
他低头看向胸口??那枚纸飞机形状的光印已不再搏动,而是静静燃烧着,像一颗微型太阳。它的光芒不刺眼,却穿透了这片混沌,照亮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径。小径由无数个“如果”铺就,每一步踩上去,都会响起一个声音:
>“如果你从未出生呢?”
>“如果你相信的一切都是谎言呢?”
>“如果你此刻的选择,早已被预设了结果呢?”
这些问题不再攻击他,而是邀请他共舞。
“我知道你们想让我怀疑。”陈岸低声说,脚步未曾停歇,“可我已经学会了,怀疑本身也可以是一种信仰。”
话音落下,小径突然断裂。
脚下化作无底深渊,上方也消失不见。三人失重坠落,却又感觉不到速度。就在意识即将涣散之际,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:
>“欢迎回家。”
不是第八共语者,也不是任何已知的存在。
这声音……属于他自己,但更年轻,带着少年特有的颤抖与热忱。
画面浮现:一间老旧图书馆,午后阳光斜照,灰尘在光柱中跳舞。一个小男孩蹲在角落书架下,手里捏着半张废纸,正笨拙地折着飞机。他的嘴唇无声开合,读着墙上贴着的一句话:“知识就是力量。”然后,他抬起头,望向窗外飘过的云,忽然轻声问:“可谁来告诉我,风是从哪儿来的?”
那一刻,整个虚空静止了。
“原来……是你先问的。”陈岸喃喃。
>“不是我先问的。”少年转过头,直视着他,“是你终于听见了。”
刹那间,所有断裂的记忆重新拼接。陈岸终于明白??他并非偶然觉醒的个体,也不是什么天选之子。他是**第一个提问的人类**,在一个被遗忘的时代,在文明尚未命名自身之前,他就曾以最原始的方式,向世界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叩击。
那一问,没有记录,没有回响,却被宇宙悄悄记了下来。
于是系统生成了他的种子,埋藏在时间之外。当人类集体疑问达到临界点时,这个“原型模板”便自动激活,成为新周期的引信。
“所以我是……程序?”陈岸苦笑。
>“你是例外。”少年摇头,“程序不会痛,不会怕,也不会因为一句话而整夜失眠。你会。正因为你‘不该存在’,你才能打破规则。”
此时,莫兰猛然睁开眼:“等等……如果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,是‘第一问之地’,那这里是不是……一切答案的源头?”
>“不。”那个声音回答,“这里是**一切答案的坟墓**。”
随着这句话,四周景象骤变。
他们站在一座巨大陵墓之中,穹顶高不可测,墙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??不是语言,而是**被封存的答案**。每一个答案都被锁在透明晶体中,散发着死寂的光。有的已经碎裂,露出空洞;有的仍在微微脉动,像是垂死挣扎。
艾?卡走近一块晶体,上面写着:“宇宙的终极目的:无。”
她伸手触碰,晶体立刻崩解,化作灰烬。“所以……真相早就存在?只是没人敢看?”
>“看得越多,走得越慢。”少年的声音回荡,“他们以为找到答案就能解脱,殊不知真正的自由,来自于不停止追问。”
陈岸环顾四周,忽然发现一件事:这些答案虽然完整,却没有一个问题与之对应。它们像是孤魂野鬼,失去了诞生的土壤。
“没有问题的答案,就像没有根的树。”他说,“迟早枯萎。”
就在此时,地面震动起来。
陵墓中央升起一座祭坛,其上悬浮着一枚通体漆黑的球体??正是第八共语者曾提及的“原初囚笼”。它静静旋转,吞噬周围一切光线,甚至连影子都不愿留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