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忍冬。”陈怡静叫住他。
“陛下还有何事?”
陈怡静看他:“你明明和夜揽月一起被关在长宁宫,又怎么会知道那个叫’刀魂‘的铸造师最近在京都声名鹊起?”
“……”
忍冬的表情冻结几秒,“卑臣只是听说。”
“整个长宁宫现在就你和夜揽月两个人。附近也没人和你来往。你听谁说?”
“陛下恕罪,卑臣实在记不清了。”忍冬说,“卑臣随口一提,您方才说了不会怪罪卑臣的……”
“我明白了。你去忙吧。”
如果忍冬确实没有存心向她隐瞒,那么他有意无意提起的“刀魂”,很有可能是“大泱7。0”官方通过忍冬这个NPC给她递来的新消息。
她得抽时间去会一会这个铸造师。
不过眼下,还是要先套出夜揽月的人生目标。
她抬手敲门:“夜揽月,别睡了。快起来,我们聊聊人生。”
悠悠地,里间轻飘飘传来一句话:“陛下稍等片刻。”
这一稍就稍了半个小时。
陈怡静坐在地上,脑袋都快长草了:“你好了没有啊,等得花儿都谢了。”
清风自身后掠起,门扉轻开,来人声凉似烟雨。
“陛下今日前来,又是所为何事?”
陈怡静仰头看他,懒得起来:“还有两个月就到中秋节了,每逢佳节倍思亲,你现在是不是很想回家?”
金怀墨觉她可笑:“我哪来的家?”
“你不是兴州人吗?兴州不就是你的家?”
金怀墨悠悠俯身,蹲在她面前与她平视:“故人已去,无以为家。”
“你——你是不是还在恨我杀了你的心上人?”
她记得苏云可和她说过,夜揽月的新娘就是被皇帝所杀,按理来说,这人估计恨透了她。
如果说金怀墨的人生目标也是杀她。
那她几乎怀疑这副本的玩家,除了温佳都是来杀她的。
出乎意料的是,金怀墨眼里并没有丝毫恨意。他一拂衣袖,在她身侧坐下。
此间旭日又升,辉光斜照,两人并肩坐在门槛上,静默了须臾。
“她没有死。”金怀墨说。
陈怡静诧异:“你怎么知道?你不是一直待在长宁宫吗?”
金怀墨徐徐放远目光,落向那个棋盘,只是说:“陛下无情无义,又怎会理解情人之间的心有灵犀。”
“我装作听不见你的拉踩好了。”陈怡静说,“你是不是很想见她?她现在在哪里?我送你们团聚,再送你个果盘。”
金怀墨淡淡道:“她变心了。”
“啊?”陈怡静更惊诧,“她喜欢上别人了?”
“所谓变心,并非移情他人。她只是不再爱人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她是风儿爱上沙了?还是变成蝴蝶去唱梁祝了?”
金怀墨轻哂一声:“我倒想变成蝴蝶飞走。”
陈怡静抓住中心旨意:“你不想待在宫里,对不对?”
金怀墨:“谁人想做笼中鸟。”
陈怡静隔着袖子碰碰他:“哎,那我送你离开这里吧?”
金怀墨一愣,侧过脸,望进她眉眼慢慢地看:“你……真打算放我离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