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沉默了好一会儿。
“……那你呢?金怀墨,你也是这种人么?”
“为什么这么问?”
“说实话,有时候我觉得你和陈怡静挺像的。想法也好,行为也好,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默契。”
“这让你不安,还是让你不爽?”
“……”
金怀墨把日记放回原处:“我就是有一点儿不像她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我从不会绝望。”
咚咚咚……
咚……咚……咚……
沉闷缓慢的声响将两人从日记的余韵里拉出来。
“从刚才开始好像就有什么声音。”肖彰把手贴在墙上,“是有人在敲墙吗?”
金怀墨:“不,是衣柜里传来的。”
肖彰先上前一步,缓缓拉开衣柜。
里面有一个小女孩。嘴巴严实地贴着胶布,全身都被绳子捆住。
她半闭着眼,小脸煞白,像是奄奄一息了。
肖彰抽了口冷气:“这该不会是陈怡静幼年体吧?”
金怀墨:“……我想不至于有这么癫的情节。”
肖彰赶紧蹲下身,小心翼翼揭掉女孩嘴上的胶布:“小孩,醒醒,别昏过去了。”
女孩用力睁开混沌的眼睛,声音很轻却带着明显的哭腔:“哥……哥哥……救救我……那个阿姨要……抠我的眼睛……”
“好好好没事,我找把剪刀帮你把绳子剪开。”
“夜宵做好啦~快来吃吧。”
阿姨的呼唤声响了起来,接着就是一阵自远而近的脚步声。
听到这个声音,女孩激灵了一下,清醒了不少:“千万不要吃……梨!是有毒的。”
“行。你先等等,我们一会儿来救你。”
肖彰哗得拉上衣柜,卧室的门也在这一刻被推开。
中年女人眼眶弯弯,带着笑意:“小彰、怀墨,走吧。”
“话说她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?”肖彰小声问。
金怀墨:“你更应该感到奇怪的不该是她没有眼睛这件事吗?”
“哦,我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物种多样性……”
两人来到餐桌上。
桌面上摆着两碗面条,还有一盘切块雪梨。
“妈妈听你的嗓子有点哑,正好吃点梨下下火。”中年女人拾起餐叉,插起一块梨送到金怀墨嘴边。
金怀墨说:“肖彰最爱吃梨了,先让他吃。”
肖彰:“……”
女人于是转向肖彰,黑黢黢的眼眶对着他:“是吗?那够吃吗?不够我再去切。”
肖彰拿过她手里的叉子:“不够吃太少了,阿姨你再去切些来吧。”
女人立刻蹙眉:“怎么又叫阿姨呢?说多少次了我是你妈。”
金怀墨说:“识时务者为俊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