类似的对话这几天已经发生了很多次,白安光都听麻了。
“嗯。”他应着,没去握江奈的手,只跟他说,“走吧。”
江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心,收了回去。在白安光走过他身边时他温声道:“我知道你现在很难一下子接受我,但至少,不要躲着我好吗?”
但白安光现在真的会怕自己遭遇另一种意义上的不测,只能对他笑笑但依旧保持距离:“你说什么呢,我没有躲着你呀,你也别想多了。”
他听见江奈低声叹了句:“是吗?”
奔波了一天,白安光一觉睡醒已经是中午。
醒来桌上已经放好了早午餐,但家里没看见人。白安光想着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行为,心安理得地将江奈做的饭吃了。
他打算联系一下白安时,对着镜子发了会儿呆,顺手又拨通了曹警官的电话。
那边却是响了好几声都没接。白安光眉头一皱,打到第三次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了起来,那边一个女声道:“喂?”
白安光确认了遍自己没打错人,迟疑着:“你好,请问曹警官在吗?”
“你好,曹警官正在医院抢救,我是他的同事。你是曹警官的什么人?”对方问。
抢救?!
白安光的手机差点没拿稳,曹警官怎么会在抢救?他睡了一觉的功夫,又、又祭一个?
白安光都快怀疑是自己梦游杀人了。
“我,我是他负责的案件的,嗯……受害者的学生。”白安光说,“我昨天下午还见过曹警官,怎么会这样?方便问一下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对方的声音听上去也很疲惫:“曹警官下夜班的时候遇袭,具体情况不明,目前医院正在全力抢救。”
虽然很没良心,但白安光听到这一消息的第一反应是:出现了!唯一见过犯人的活人!他不能死!
白安光翻了翻自己的道具,里面有治疗药剂,他带着即将勘破真相的喜悦,刚拿上桌上的小镜子,突然看见里面人影一闪。
他立刻停住脚步:“哥!”
“小光,今天保持联络。”白安时开门见山说。
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喘息,跟之前每次交流的环境都不一样,听上去像在运动。白安光奇怪道:“哥,你在干什么?”
白安时看着周围浓密的树荫和脚下崎岖的山石,告诉白安光:“跑步。记得保持联络,记住了吗?”
“记住了,哥你好奇怪。”白安光皱起眉头,“哥你为什么跑步啊?安全吗?你不要跑去没有人的地方啊,你为什么要我保持联络?是不是遇到危险了?”
白安时随便敷衍了下弟弟的疑问,暂时将镜子收回口袋里,回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山路。
有警察保护,那人不敢出来。他这边的登山活动时间不知为何也比白安光那边的提前了,今天他随着班级登山,本来还担心时间不对那人不会出现,但上山并没有太久,他就感觉到了一股目光。
白安时中途离开了游客常走的登山道,就像一个叛逆的少年。果然如他所料,身后很远的地方有穿过树叶的声音,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。
他的手藏在口袋中给警察发出早就编辑好的信息,无声地勾起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