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柒一愣,眼睛都惊圆了,缓慢消化了一下重复道:“你……不行?”
不能够吧?
他明明记得,明明记得上一场「舞台」拍戏的时候陆煜明明是有反应的,看上去跟“不行”这两个字相差了十万八千里。
陆煜解释:“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鹿柒在受折磨,陆煜也在挣扎,一面是道德和理智,一面是情感与欲望。
他现在做的这些,算趁人之危。
而且那么做的话,鹿柒可能很快就会发现他不是人类的身份,他的支线任务是隐藏身份到最后,本来觉得手到擒来,现在一看,大概是史上最难完成的任务。
箭在弦上竟然不发,鹿柒很失望,手指点在他的胸口:“可是陆煜哥哥,我真的快死了,你不行的话,我只好去找柴子晋……”
陆煜听见这个名字,拧眉:“找他做什么?”
鹿柒缓慢地眨了下眼:“他看上去挺行的,找他做你不行的事……嗯!”
床边的纱幔随着晃动缓缓落下。
热烈的红覆盖住清冷的月白,就像太阳捕获住了月光,它们原本不该融合,却又注定纠缠,至死方休。
留下满地碎光。
……
日上三竿,白星河敲响了他们的房门。
陆煜睁开眼,旁边的人还没醒,他伸手碰了碰对方的脸,热度正常了,看来药效真的已经过去。
不知道醒来会发生什么。
带着一分忐忑,陆煜没有吵醒鹿柒,起身披上衣服,轻轻将门打开一条缝。
“怎么了?”他问白星河。
白星河面带微笑:“早。”
他声音有些大,陆煜竖起食指在唇前,白星河一愣,了然地点点头,放低声音道:“没什么,酒昕他们见你们二位这么晚还没出房门,有些担心,我便上来看看。那位仙友还没醒?他昨夜看着气色不对,现在可好了?”
“无碍了,多谢关心。”陆煜说。
人的记忆会听到关键词自动开始播放片段,提起昨夜,陆煜脑中闪过无数画面,面无表情脸色如常,但如果拨开头发,就能发现那双耳朵红得可疑。
他挡住了白星河想往里张望的视线,问他:“还有事吗?”
疏远到有些生硬。
白星河笑容依旧:“其他人都在楼下用早点,他们给你们也买回了包子,饿了的话记得下去用餐。”
“多谢,等鹿柒醒了我跟他一起下去。”陆煜说。
没什么事了,白星河不再打扰他们,陆煜合上门,转过身,对上鹿柒倚在床头带着起床气的慵懒视线。
该来的总会来,陆煜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去,对鹿柒说:“白星河喊我们下去吃早餐。”
“白星河?”鹿柒想了会儿,他昨晚后来的记忆有些混乱,好像是有这么个人突然冒出来,但不重要。
“比起这个,”鹿柒打量了番陆煜,脸上不耐烦的起床气随着笑容一扫而光,“你确定事后清晨第一句话是跟我提别的男人?”
陆煜噎了一下。
他很佩服鹿柒,说什么样的话都能脸不红心不跳,这方面他作为一个影帝也自愧不如。
“那……”陆煜想了想,“早安。”
鹿柒皱起眉,做作地:“你都不问人家有没有哪里不舒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