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不是唯一的“钥匙孔”。千穗也是。甚至这些孩子们,每一个都是。
她们不是被选中的人,而是**愿意记住的人**。
两周后,小樱抵达东京。
她在一所安静的郊区学校见到了千穗。女孩坐在美术教室里,正用蜡笔涂抹一幅巨大的画:一棵开满花的树,树下站着三个模糊的身影,天空飘着灰烬般的花瓣。
听到脚步声,她抬起头,目光清澈。
“你是小樱姐姐吧?”她轻声问,“我在梦里见过你。”
小樱蹲下身,握住她的手。
没有寒暄,没有解释,她只是问:“你想看看真正的樱花吗?”
千穗点点头。
第二天,她们启程前往南美。
当飞机穿越赤道云层时,千穗忽然指着舷窗外说:“那里有个光点,在跳。”
小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??什么也没有。
但她相信。
因为她知道,有些频率,只有纯净的心才能接收。
一个月后,安第斯山谷举行了一场特殊的仪式。
没有演讲,没有旗帜,只有一百零八支钢笔插在土地上,笔尖朝天,像一片金属森林。每一支笔都属于一个“记得”的人,有的来自幸存者,有的来自忏悔者,有的来自仅仅做过一个真实梦境的陌生人。
孩子们围成一圈,手拉着手,轻声哼唱那首古老的童谣。
风起了。
花瓣纷飞。
而在所有人看不见的维度里,梦桥链最后一次脉动,随后缓缓解体,化作无数光尘,融入空气、土壤、水流,流向世界的尽头。
从此以后,它不再是系统,不再是武器,不再是枷锁。
它只是春天的一部分。
多年后,一本名为《我记得》的手写书在全球流传。没有出版社,没有ISBN,只有一页页泛黄的纸张,由人们彼此抄录、传递、诵读。书中最后一章这样写道:
>“我们曾被教导要忘记痛苦,仿佛那样就能获得和平。可真正的和平,是从敢于记住开始的。”
>
>“我不再害怕悲伤。因为我知道,每一次流泪,都是对真实的致敬。”
>
>“如果有来生,我还想做一个会疼的人。”
>
>??S。Y。-K(转录者:木之本樱)
而在地球另一端的某个小镇,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坐在门前摇椅上,给孙女讲一个关于樱花与钢笔的故事。
小女孩听完,仰头问:“奶奶,我们现在算是在‘见证者网络’里吗?”
老人笑着摸了摸她的头:“只要你还记得,你就一直在。”
风穿过庭院,吹动晾衣绳上一条褪色的红围巾,轻轻摆动,像一面永不降下的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