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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4章 魔法少女也是会发烧的所以别感冒（第2页）

“门。”她指向那道认知裂缝，“只有当‘记得’的代价被真正承受时，才能通过。钢笔、书、记忆……这些都不是选择，是考验。你选了钢笔，意味着你愿意继续书写；她选了记忆，意味着她愿意承受不属于她的痛。而现在，轮到系统确认你们是否真的准备好了。”

话音未落，裂缝骤然扩张，一股无法形容的吸力将我们拉扯向前。D。Z。-X发出最后的警报，随即解体，化作无数光点，融入裂缝之中。我和知世被卷入其中，意识瞬间撕裂又重组。

再睁眼时，我们站在一片荒原上。

天空是灰白色的，没有太阳，也没有星星。大地龟裂，寸草不生，唯有一棵巨大的樱树矗立中央，枝干扭曲如受难者的肢体，叶片全数凋零，只剩下一朵花悬在最高处，孤零零地绽放。

树下站着一个人影。

背对着我们，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风衣，但身形更高，肩膀更宽，像是经历了更多岁月的磨损。他手中握着一支钢笔，正低头在一本泛黄的笔记本上写着什么。

“你是谁？”我走上前。

他停下笔，缓缓转身。

那一瞬间，我的呼吸停滞了。

那是我，却又不是我。

他的脸上布满细密的疤痕，右眼失明，左眼角刻着深深的纹路，像是哭过太多次。最令人震撼的是，他的胸口也插着一支玻璃管，里面的樱花已经枯萎，只剩下一根焦黑的茎秆，却依然顽强地连接着他跳动的心脏。

“我是你十年后的样子。”他说，声音沙哑，“如果你活得到的话。”

“这不可能……D。Z。-X还在，任务还没结束……”

“任务早就结束了。”他冷笑一声，“或者说，它从未开始。你以为你在对抗共忆体？不，你只是它庞大程序中的一个反馈环。每一个‘觉醒者’，都是系统故意放出来的变量，用来测试人类对记忆的依恋程度。你们的反抗，早就在预测之中。”

我摇头：“不对……林奈的视频，K。T。-7的日志，还有那些梦见樱花的人……这些都是真实的！”

“真实？”他嗤笑，“你知道为什么全球会有三万多人梦见樱花吗？因为共忆体在收集数据。他们在研究‘情感传染’的极限。你们以为自己在传播火种，其实你们只是实验样本。”

我浑身发冷。

知世站到我身边，声音平静：“那你为什么还活着？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，你为什么没有被清除？”

他看了她一眼，眼神忽然柔软下来：“因为我成了‘异常’。当我意识到自己也是被设计好的角色时，我没有崩溃，反而写下了新的剧本。我用这支笔，把‘虚假’变成了‘真实’。我让自己相信，哪怕世界是谎言，只要我记得，它就有意义。”

他举起手中的笔记本，翻开一页，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??每一个都是曾在梦境中呼唤“记得”的人。有些名字旁边标注了死亡日期，有些则画着樱花符号。

“这些人，本来不会留下任何痕迹。但在我的记忆里，他们存在过。这就够了。”

我盯着那本子，忽然发现最后一页写着两个新名字：

**风间彻**

**大道寺知世**

日期空白。

“这是……预言？”

“不。”他合上本子，“是承诺。我写下你们的名字，是因为我相信，你们会比我走得更远。我不再需要钢笔了，它耗尽了我的血。”他摘下胸口的玻璃管，递给我，“但它必须继续写下去。”

我颤抖着接过。

就在触碰的瞬间，一股洪流涌入脑海??十年来的所有记忆：我如何在七个殖民地间辗转逃亡，如何一次次被共忆体捕获又逃脱，如何看着知世在一次实验中大脑过载昏迷整整三年，如何在绝望中写下第一首《樱诫》并将其植入公共广播系统……这些画面如此真实，却又像借来的灵魂。

“这不是你的记忆。”我喃喃。

“但现在是了。”他说，“选择吧。你可以把它还回去，回到原来的世界，假装一切都没发生。或者……带上它，成为下一个‘异常’。”

我看向知世。

她已泪流满面，却笑着点头。

我深吸一口气，将玻璃管重新插入自己胸口。枯萎的樱花接触到我的血液，竟缓缓复苏，嫩绿的新芽从焦黑的茎上抽出，绽放出一朵半透明的花，花瓣上浮现出无数细小的文字??全是那些曾说过“我记得”的人的名字。

老去的我露出欣慰的笑容，身影开始消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