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听见她婆婆有些破音的大嗓门,一声高过一声。
暗道,她姑说的没错。
这世上女人家的日子是要难过一些,不管嫁没嫁人,自己总得要立起来。
她闺女未来在家里的日子过得如何,她的态度也很重要。
收拾男人就像是放风筝,手里的线要时松时紧,该收线要收线。
飞远的次数多了,心也就收不回来了。
有了孩子,男人更要回归家庭,她也不准备一直都在家里锅灶旁打转。
她爸都说了,到时候给她在王府井弄一个门面,卖卖好看的衣服,人待在屋子里也不晒。
敢有人闹事,一家子兄弟叔伯姑嫂往那一站,不消片刻人就消停了。
她妈临走前塞给她一个鼓鼓的红包,她悄悄拆开看了,里面还有一块金条。
这笔钱她谁也没告诉。
她妈抱了抱孩子,对她说要是以后日子过不下去了,家里人会接她回去。
娘俩老关家还是养得起的。
她今天才知道当初她那个二椅子的前姑丈出事之后,她姑能这么快换房子,还有冬瓜的工作都是家里人出的力。
她背后还有家人,真好。
门外刁玉莲上下嘴皮子一翻,难得呵斥了儿子。
“碗里搁这么多红糖,是要齁死谁啊?”
娜娜现在刚生完孩子,要是吃不好,她大孙女可就没奶吃了。
这孩子心里是一点成算都没有,闷不做声放了三大勺红糖,瞅见了心肝疼。
高秀兰难得帮腔:“这倒是真的,不能吃太甜的。”
当初筱彤怀橙子时,她可找沈素琴做了不少功课。
吴家宝讪笑着重新拿了碗,给鸡蛋换个地盘。
至于这碗甜度爆表的红糖水,“爸,洗完尿布回厨房喝红糖水!”
“哎,还是儿子心疼我。”
吴胜利蹲在红色塑料大盆旁,使劲搓洗尿布,嘴角咧的比垂花门墙角边上盛开的喇叭花还要大。
前院三大爷瞅见了,戴着老花镜瞅了好几遍。
刁玉莲翻了个白眼:“怕齁不死你!”
张大嘴嘴里啃着脆桃:“孩子名字起了吗?”
吴家宝从里屋出来回了一嘴:“起了,我丈母娘给起的,叫明珠。”
“明珠。”林筱彤觉得不错。
提到这茬,刁玉莲还有点心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