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过年的搁谁家玻璃被砸破了一个洞能高兴啊?你们大伙儿说是不是?”
拎着秦盛的大妈着实是有把力气,任凭这小子怎么倒腾,硬是没挣脱开。
她真是被气得不行,鼻子里面都冒火。
筒子楼墙体薄,也不隔音,谁家有个动静隔壁都能听见。
好些人开了门探出头来,倚着门看戏。
“小舅,救我。”
秦盛使劲扑腾着,爪子朝着郝建军伸过去。
“建军啊,这小子你都养好几年了,秦家人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?
你这几年光带孩子自己也没找人,这孩子就是个搅屎棍,你这日子还过不过了?”
有个大爷看热闹不嫌事大,对上了这孩子愤怒的眼神也没当回事。
这小子简直就是这一片的玻璃窗户终结者。
打小没爸没妈跟着舅舅过活,倒是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。
人一会要是没看住,都能闹腾到天上去,无时无刻不在彰显他令人生厌的存在感。
“他爸是个大坏蛋,他妈和人跑了,秦盛就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!”
有个小孩探出头来,嘴里高兴地唱着秦盛的专属小曲子。
“瞎咧咧什么呢?”
大爷明面上打了一下孩子,其实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。
“你打孩子作甚?我大孙子说的有错吗?秦德水不就是坏事做尽掉河里淹死了?
那个郝莉还没等男人死透就勾搭上雪花的男人,把别人好好的一个家都给闹散了,卷着钱跑了。
你掐我干嘛?这丢人的事不都是真的?又不是我随嘴瞎编的。
走,跟奶回家,以后啊你可要记住了,别和不正经的人玩。
指不定人家在背地里怎么骂你,有的人从根子里就是坏的。”
揪住秦盛的大妈也觉得没意思了,松手把低着头的孩子推到脸上还带着笑的郝建军身边。
“我家玻璃碎了,你得赔钱吧。嘿,你还敢瞪我!”
扬了扬拳头,秦盛做了个鬼脸往郝建军身后一躲。
郝建军:“婶子,我最近手头也紧,您看五块钱行不?”
“成吧,不过建军啊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,你家这孩子真的要管管了。
再不管迟早要闹出大事!我话就放这了!信不信由你。”
“我回去就说他,您慢走啊,大伙儿都散了吧,大过年的真是对不住了。”
郝建军低头哈腰,脸上带着假惺惺的笑,等人走了大手攥住秦盛的胳膊。
两人进了屋子,门砰的一声带上。
“你非要没事找事砸人家干啥?”
郝建军手里的袋子随意一丢,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压低声音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