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在骂她吗?
相长歌忽然猛地俯身下来,单手撑在了余清的枕边。
头侧的床垫受力下陷的瞬间,余清睫毛微颤,却还没睁开眼睛。
相长歌在干什么?
她想干什么?
还来不及想出答案,温热的指尖落在了自己的眼皮上,有人用食指和拇指,手动的让自己睁眼了眼。
眼前,是相长歌放大的面容。
她离自己好近,就在自己的身上,像是要随时将自己淹没在她的身下一样。
余清心一下子就紧了起来,身体紧绷到了极致。
她甚至敏感的察觉到,对方灼热的呼吸,洒在了她的脸颊上。
好近,她离自己太近了,近到她们的呼吸,都纠缠在了一起。
她们怎么可以离得这样近。
单手撑开余清的眼睛,让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照映出自己近在咫尺的面容。
相长歌没让余清有任何逃避的可能,她让她只能直视着自己。
“我有说过想让你解雇我么?”
“我有说过想得到你的全部家产吗?”
相长歌的话语,字字含着击溃人心屏障的力道般,砸进余清的耳朵里。
第33章第33章她不坏的时候也挺好的……
余清呆愣的看着占据自己全部视野的面容,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逼问自己:“你有什么想知道的,不会开口来问我么?”
余清僵硬着身体,呼吸似乎都停了。
明明身处整个广阔的天地间,这一刻她却像被人锁进了一个无处逃脱的牢笼里,逼她一定要直面自己的内心深处。
在那双澄澈的浅眸里,余清感觉自己宛若被扒-光了一样,窘迫难耐,又无处遁形。
她……她是没说过,可这样的想法,这样的话,难道她还会拿到台面上来说么?
就像上官旻周嘉翼他们,就算自己去到他们面前说了,他们还不是费尽心思的,把人当傻子一样的忽悠隐瞒。
余清用力的偏开脸,躲过相长歌的指尖,也躲过她的注视。
“我问了,难道你就会告诉我?”
余清的声音不大,几乎是用气音发出的,细细碎碎的,像是在嘟囔给自己听。
但好在,相长歌离她很近,她能全部听得清楚。
身下的人偏开了脸,只给自己留出一个侧脸。
挺翘的睫毛,带着红晕的眼尾,还有紧抿的唇,甚至连脖颈上因为紧绷露出的线条,都全被她纳入眼中。
相长歌反问:“你没问,你怎么知道我不会?”
她留有余地,她承认,可余清呢,她明明想知道,明明自己偷偷的翻来覆去的猜了千百遍,可她一字未说。
她不知道她去找上官旻都聊了什么,但和自己,她从没提过与之相关的任何一个字。
不过想来也合理,她和上官旻认识十几年,和自己不过寥寥半月,谁在她心里占的份量重,也能想得出来。
但是,她自己把自己困在她的思绪里,不吃不喝不睡的折磨自己,又算什么?
如果真的对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在乎,又怎么会被这些事影响到?
“虚伪。”
相长歌看着余清冷冷的道。
到底是真的觉得活着没意思,还是假的觉得不想活了,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