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七拐八绕的出了南城门,最后入了一处隐藏在竹林间的庄子。
吴雅心头不安的突突跳。
于是让小安子想办法从竹林后山的围墙带她入庄子。
趁着清冷月色,吴雅瞧见小公主正依偎在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怀里。
吴雅深吸一口气,再三告诫自己别生气,冷静,一定要冷静。
她面色铁青的看小公主在月色下与那男子依偎在一起闲庭信步。
只可惜天色太暗,她只看到男子的背影。
此时男子开始赋诗,字里行间都是肉麻兮兮的情话,将小公主骗得心花怒放。
小公主忽然主动要吻他,吴雅的拳头都握紧了,就准备那男子胆敢轻薄自己的女儿,她就乱拳打死那狂徒。
没想到那狂徒倒是个知书达理的,只牵牵小手,并没有别的举动。
夜风渐凉,狂徒把放在石桌上的斗篷给小公主披上,二人终于转身。
此刻吴雅终于看清楚了狂徒的容貌!张廷玉!!
如今御前最年轻的权臣,年虽二十一,却已经一骑绝尘,碾压一众肱骨之臣,当上从二品礼部侍郎。
难怪这混账一把年纪还不成婚!原来是盯上了她的女儿!
她就说张廷玉和温宪不对劲,吴雅后悔不已,早知道当年就该坚持自己的直觉。
显然温宪已然被张廷玉迷惑,这该如何是好!
眼看着那二人依依惜别,吴雅肺都气炸了,回到紫禁城里却不敢告诉皇帝。
这一晚,皇帝没有回来歇息,吴雅更是一整晚都气的没睡下。
天一亮,吴雅就坐在床榻上,连早膳都气的吃不下。
温宪如今被鬼迷日眼,肯定劝不动,事已至此,她只能敲打张廷玉,让他滚得远远的。
吴雅前所未有的觉得拥有强权未必就是坏事。
此刻那年轻的权臣张廷玉正匍匐在她脚下。
“呵,本宫倒是小瞧了你。”
“所以,张大人想尚公主,当额驸?”
“张大人年纪轻轻就已官居从二品,今后入内阁封侯拜相,也并非难事。”
“若尚公主,你就是外戚,哪里还能在朝堂上位高权重?你若是满蒙军旗的额驸,有个爵位世袭,兴许还能上阵杀敌,可你拿什么来觊觎本宫的温宪?”
“即便你癞蛤蟆吃上天鹅肉,你只能放弃自己的仕途,当个赋闲的额驸。”
“你若明事理,本宫可在仕途上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吴雅正准备继续说些狠话,却见跪在脚下的张廷玉忽然直起身,摘掉了自己的顶戴花翎。
“娘娘,是微臣之过,与公主无关,微臣愿领罚。”
吴雅被他的举动愣住。
这小子,没想到还颇具雪胎梅骨的清正之气。
可她并不准备善罢甘休。
于是立即调整战略:“张廷玉,温宪若敢嫁给你,本宫就亲自奏请万岁爷,立即将她革除黄带子贬为庶人,你既喜欢她,就别连累她沦为庶人!”
还是这招杀人诛心的法子管用,此时方才还镇定从容的青年表情痛苦不堪。
最后含泪再次匍匐在了她脚下,这一回,他的傲骨终于还是在她面前一寸寸碎裂。
“微臣知罪。”
吴雅满意的点头,这小子的人品其实不错,并不会狡辩或者推卸责任,只可惜温宪注定与他有缘无份。
“张大人,今后本宫定会在朝堂上…”
“额娘!!够了!这公主不当也罢,我要嫁给横臣哥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