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吃便不吃罢,项祝夹起放进自己嘴里:“想吃什么自个儿夹,又不是外人。”
他这还是第一趟来外祖父家,不是外人也是陌生人,纪舒愿有些不敢抬手去夹,他身子往项祝那边凑,眸光落在前往的鸡翅膀上:“我想吃那个鸡翅膀,夫君给我夹。”
他声音不高,但话音刚落,碗里边被夹了个鸡翅,项祝转头,便瞧见大舅母正朝他笑着:“想吃告诉我,够不着我帮你夹,项祝比你坐的还远些,你够不着的他也够不着啊。”
纪舒愿朝她道谢,干笑两声继续低头吃着,空闲的左手轻掐着项祝的腿,转头瞪他一眼。
项祝没动,目光往下瞥,坦然自若地继续吃饭。
自从方才纪舒愿接过大舅母夹的菜之后,她便一直瞧着他,只要他看一眼,那菜不过瞬间,便会被夹到自个儿碗里,纪舒愿瞧着堆成小山的碗,再也不敢抬头乱瞧。
“能吃完吗?吃不完给我。”项祝凑近他耳侧,指指他手边的碗。
纪舒愿的确吃不下,他点点头,把碗往侧边推了推,项祝直接拿过他的碗,大舅母瞧见他的动作,当即出声:“诶,你抢他的做什么?想吃你自个儿夹。”
听大舅母这话,是误会了,纪舒愿抬眸便她摆摆手:“大舅母多想了,是我有些吃不下,夫君才拿走帮我吃的,总不能浪费了。”
大舅母这才恍然大悟,外祖母也轻嗐一声:“就是说呢,是你大舅母方才夹了太多菜罢,下回可别给他夹了,让他自个儿吃。”
“知晓了娘。”大舅母笑着,“这不是方才瞧愿哥儿有些不敢夹菜,我这才给他夹的,我下回肯定不给他夹了。”
纪舒愿有些不知如何应答,项祝端起碗,朝他们说着:“自然是由我来夹菜,这回怪我。”
他边说边摇头,惹得几人都笑着。
沐浴过后,纪舒愿躺在床榻上,项祝坐在床沿俯身贴在他肚子上,这会儿娃娃正闹腾着,翻来覆去还拳打脚踢。
“唉,真闹腾,也不知晓要歇会儿。”纪舒愿有些无奈,这会儿他已经对有孕这事儿习惯了,这种话随口便能说出。
项祝直起身子,吹灭烛火后躺下,握住他的手放在胸口,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:“闹腾会儿也无妨,白日都老实这么久了,夜间自然要让娃娃多玩会儿,不然不得憋坏了。”
“我才是要憋坏了。”纪舒愿翻过身,趴在项祝胸口,怕压到肚子,他手掌撑在纪舒愿肩膀,嘴唇贴在他下巴上亲一口。
项祝撑着他的腰,也怕他一个不小心压到肚子:“当心着点,这不是在家中,明日便归家了,等到家中后,咱再好好做其他事儿。”
“唉。”纪舒愿叹出一口气,翻身躺回原处,往墙壁那边挪了挪,跟项祝隔着不小的空。
“做什么?中间都能再躺下个娃娃了。”项祝笑着凑过去,被纪舒愿用手肘撞了撞,他继续贴上去,紧紧抱住纪舒愿的手臂,“明日路过集市时,我们路过的铺子能买些在屋里玩儿的物件,一起去挑?”
在屋里玩儿的,纪舒愿立即有了兴趣,他转过头来,在一片昏暗中出声:“当真?”
“自然当真,我诓骗过你吗?”项祝有些无奈。
项祝还真没有诓骗过他,就是有时会随口瞎说些话,不过也无妨,他也经常随口瞎说,也知晓他所说的是否属实。
“那就信夫君一回。”项祝转过身来,抱住项祝的腰,脸颊贴在他肩膀上,阖上眼眸两人一同睡着了。
翌日他们俩率先拜别外祖父祖母以及大舅母,旁的人辰时还是未在,便由大舅母代为转告了。
来时两人并未带东西,走的时候吃食倒是带走了不少,有腌肉还有鸡蛋之类的,说是给纪舒愿补补身子。
项祝驾着马车到二外祖父家中,他们并未打算直接走,而是等外祖父做完婴儿车,且由马夫将东西送到项家去。
“他与我们不同路,且刘叔不止一回去咱家了,咱俩结亲时的椅子还是他送来的。”纪舒愿当时不知晓,不过从他的话中不难听出,车夫不跟他们一块儿,那便不用想法子避开他去物件铺子了。
两人即将离开时,丁睿从屋里走出来,向两人送了件木雕,瞧着像是个兔子。
“这物件便给侄儿玩吧,闲来无事雕的,待娃娃出生后,我再做其他的。”丁睿说着,瞧着还有些舍不得两人。
项祝抬手拍拍他的肩膀,握着纪舒愿的手出了院子,两人坐上马车,率先驾车离去。
路过集市时,恰好到了吃饭的时辰,这边儿也不是没有小吃,虽说没有成条县品种繁多,不过味道也是不错的,吃饱喝足后,两人便踱步走向一侧的铺子。
纪舒愿还是第一回进这种铺子,尽管在现代,他都没有去过成人用品店,更何况还是古时的铺子,古人玩法繁杂,瞧得纪舒愿还挺有兴趣。
马鞭、玉势甚至还有链条之类的,纪舒愿觉着有些过了,这些东西应当不是他们平民百姓玩儿的,他抬眸瞧一眼项祝,他面色无常,悠然自得地扫过那些东西,最终只买了玉势以及一盒药膏。
虽不知用来做什么,但他知晓,这东西定不是普通的药膏,不然的话,也不会卖到十文钱,都够他吃顿肉的了。
“夫君当真是,银两用在刀刃上。”纪舒愿说道,又向他询问,“夫君,这药膏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。”
并不是润膏,属实有些令人疑惑,项祝闻言瞧他一眼,随后卖了个关子:“待到夜间你便知晓了。”
归家时,怕纪舒愿再在车里睡着,项祝便在前方放了个垫子,纪舒愿就坐在垫子上,稍微软乎点,等将他送回家中,项祝再次驾车回了集上,把马车还给徐嗔后走回家。
纪舒愿抵达家时,婴儿车与躺椅都已送过来,项巧儿躺在椅子上,面上喜色根本掩饰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