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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知道，粉丝的爱不一定长久，但恨一定长长久久。

谢清让揉了揉眉心，问道：“你说，有没有可能，让粉丝接受我和苏晏禾不是敌对的关系？”

“你洗洗睡吧。”秦以若毫不留情地否定，“两家从你出道开始就不和平，就是你想要握手言和，也得看苏晏禾那边的意愿。我看她没有停战的意思，而且清让，真的需要粉丝的人是你，不是她。”

谢清让舔了下干涩的嘴唇，脑海中莫名浮现出苏晏禾柔软的触感。

暗骂自己下流，她恢复了平日的冷静，说道：“我会想办法让苏晏禾在咱家这边不显得那么面目可憎的。苏晏禾对我下手的缘由，肯定不是劈腿这么简单，她个反长的锯嘴葫芦，我问了估计又要跳脚。麻烦。”

秦以若应声，默了默问道：“你对苏晏禾到底是什么心思？”

没有平日里的和煦也没有被工作逼疯的癫狂，秦以若的声音过分平静，平静到让这头的谢清让清晰地知道，这个问题有多么的重要。

她不只是她自己，她背后还有一整个团队需要养活，合尚至今当今的花旦就是她。她没有任何任性的权利，哪怕不久前威胁苏晏禾说自己大可以退圈，可那么多代言还有商务，还有没有抬上来的电视剧，天价的违约金就能够彻底将她击垮，遑论那些早就想把她踩在脚下的同期。

不顾形象地坐在院落的小板凳上，她的长腿伸开，看似舒展实则紧绷。

深吸了一口气，她冷静地回道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
这个问题她已经想了很久，从白兰电视节颁奖礼见到苏晏禾的时候她就在想了。之前的很多次，她也在告诫自己，可以对苏晏禾心动，但绝对不能迈过那条线。

时至今日，当她窥得苏晏禾的所为与目的后，她的态度也如之前一样——她无法再近一步，可让她远离，她也做不到。

哪怕苏晏禾对自己恶意明显，想要分裂自己与粉丝的羁绊。

哪怕知道苏晏禾和自己保持着不远不近，甚至是陌生人的态度才是对彼此都好。

哪怕苏晏禾身边已经有了比自己更合适的人。

她也做不到像过往那样，再当苏晏禾不存在。或者说，从白兰颁奖礼看到苏晏禾那刻开始，她就已经无法欺骗自己了。她几次三番试探苏晏禾的底线、询问她能否做朋友。

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，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。

心绪远比头顶杂乱的枝叶更让人烦乱，她的眼神有些发愣，一时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来。

“秦姐，我才27岁。可我14岁就认识她了，半辈子，我认识了她半辈子。”谢清让再次说了自己说过的话，“姐，你说我该怎么做呢？”

“我说有个屁用。”秦以若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，怼道。她带了谢清让这么多年，最是了解这人是个什么个性。她看似随和，可实际上却是个固执的；看似自在，可实际上却是个紧绷的；看似豁达，可实际上却是个计较的，“你他爹的就是对人念念不忘！”

因为多年前和苏晏禾的争吵，就能头也不回地扎进现实向、年代剧里面，看都不看让自己发家的偶像剧。秦以若想管也管不了，到后来索性遂她的意，重新规划她的事业。

如今，不过是再来一次罢了。

“你不是让我给你查苏晏禾21岁的事情吗？有了点眉目了。”秦以若翻开文件，本想着直接告诉她，又觉得这事不该自己插手，她默了默，又道，“我把文件发你邮箱，你抽空自己看。”

“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吗？非要留这种互联网证据，万一哪天我的邮箱被黑客黑了，文件曝光出去怎么办？”

秦以若懒得骂人了，她挂断了电话。

收起略有发烫的手机，谢清让抬眸望着橘红色的天色，心情有种说不上来的放松。

这段时间来，苏晏禾的报复就像是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，高悬于她的头顶上。然而几番试探下，她已经知道了苏晏禾的目的与手段，虽然仍旧无法直接解决这份危机，却也比从前要好上了许多许多。

既然苏晏禾想要和自己炒作亲近，想要自己站到粉丝的对立面，那么她配合一番也不是不行。

反正，那些打着爱意的旗号，去做伤害别人的事情的人，也不配称之为她的粉丝。

只不过也不能让苏晏禾那么称心如意。

倚靠在石桌上，她用手机刷着微博，注意到“禾清海晏”的超话已经爬上了前几名，她轻笑了一声。没再看有关自己的，她随意地又刷了刷热点，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心里有了点数后，起身回到房间。

苏晏禾此刻正坐在她经常坐着的沙发上，手上拿着笔，不住地在手上的剧本上写写画画。注意到谢清让从外面回来，她瞥了眼对方，没有说话。

谢清让也不在意她的态度，拿着自己的杯子，倒入了冰块后，缓步往苏晏禾所在的位置走来。

全英文剧本，属于苏晏禾的台词已经被她标注了出来。

她坐到苏晏禾的身侧，问道：“这是你8月要开拍的电视剧剧本？”

“嗯。”苏晏禾头都没抬。

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母，谢清让深感头大。哪怕国际学校读了那么多年，全英课程上了那么多年，她见到英文还是会头大。哪像苏晏禾，电影节上全英接受采访不说，现在直接拍摄A国电视剧了。

“你这个本子是什么人设啊？”谢清让又问。

苏晏禾依旧在看剧本，没有回答，反而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“没怎么。”谢清让想到苏晏禾暧昧的言辞，引导性地问道，“拍多久，心情好的话我去探你的班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