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S-9是她亲手建立的私人频道,仅限陆知弦接入,且从未启用过紧急协议。除非……他主动触发了最高权限警报。
她冲向钟楼,脚步踉跄。昭昭已在控制台前,脸色凝重:“信号源来自南枝医院地下保温室,时间戳显示为**现在**。内容是一段音频,但加密方式异常??它使用了你童年时期的生物密钥。”
“放出来。”小星声音发颤。
昭昭点头,按下播放。
音响里传出陆知弦的声音,低沉、疲惫,却异常坚定:
>“小星,如果你听到这段录音,请立刻回来。不要追问原因,不要犹豫。我需要你。那个地方……它醒了。”
背景音里,有细微的滴答声,像是老式心率监测仪的节奏。还有风,不是自然的风,而是从地底深处涌上来的、带着金属锈味的气流。
小星浑身发冷。
“‘它’是什么?”她问。
昭昭调出监控画面,镜头对准南枝学院最底层的废弃区域??那里曾是初代“心核容器”实验基地,后来因多次事故被永久封闭。可现在,红外成像显示该区域温度异常升高,电磁波动频繁,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。
“更奇怪的是,”昭昭指着屏幕一角,“保温室的监控恢复了。虽然只持续了十七秒,但我们捕捉到了一个画面。”
画面定格。
漆黑的房间中央,婴儿床静静摆放,床上空无一人。但在床沿边缘,映出一道模糊的倒影??一个小女孩蜷缩着,脸埋在膝盖里,肩膀微微颤抖。
正是五岁的小星,在保温箱里的模样。
可那间房早已被清空,连地板都被替换过三次。
“这不可能……”小星喃喃。
“但如果‘接线员计划’的本质是情感共振,”昭昭低声说,“那么强烈的执念,足以让记忆具象化。也许……是你过去的恐惧,通过某种方式被重新激活了。”
小星摇头:“不,不是恐惧。是呼唤。我在叫他。”
她转身就走,直奔地下通道。
陆知弦不会无缘无故让她回去。他知道她不怕真相,只怕错过。
楼梯幽深,灯光忽明忽暗。每一步都像踩在记忆的裂缝上。当她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时,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僵住。
保温室竟然亮着灯。
墙壁洁白如新,仪器整齐排列,甚至连空气湿度都维持在最适合新生儿生存的状态。而在房间中央,陆知弦背对着她站着,怀里抱着一个襁褓。
“你来了。”他没有回头,声音沙哑,“我就知道你会来。”
“那是什么?”小星盯着那个襁褓。
“我们的起点。”他缓缓转身。
襁褓中没有婴儿,只有一枚银质吊坠,和她脖子上的一模一样。但它正在发光,脉动的节奏与她手腕上的疤痕完全同步。
“这是‘心核容器’最初的原型载体,”陆知弦说,“也是林晓月最后完成的作品。她把它藏在这里,等了二十年,就是为了今天。”
“为什么?”小星走近,心跳加速。
“因为真正的‘接线员’不是一个人,而是一个闭环。”他将吊坠递给她,“你是第一个能同时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接收体,因为你既是女儿,也是母亲;既是倾听者,也是回应者。而这个装置……它需要双频共振才能启动。”
小星接过吊坠,触碰的瞬间,一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。她忽然明白了什么:“你是说,我不仅要听见别人的声音,还要……把自己的声音送回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