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尉大人,快想想办法吧!”一名校尉踉跄着跑到于?跟前,铠甲上沾满血迹,脸上写满焦急,“敌人的进攻太猛了,照这样下去,咱们坚持不了多久的!”
于?面容刚毅如铁,双眸中却闪过浓浓的凝重。他深吸一口气,声音洪亮而坚定:“告诉兄弟们,镇北侯已经从北疆派兵来援,咱们只需坚守到天亮,援军便可抵达!”
他环视四周疲惫不堪的守军,提高声调:“只要守到天亮,咱们就是大周的英雄!若是在天亮之前丢了城,咱们所有人。。。。。。
昭明入学后的第三个春天,听风书院的围墙外开满了白花。那些花原本只生长在昆仑碑旁的石缝间,如今却顺着山势蔓延成片,仿佛一条无声流淌的银河。孩子们说夜里能听见花瓣绽裂的声音,像极了铜铃轻响。林知遥不再追问缘由??她已学会与奇迹和平共处。
那日清晨,她照例带学生们绕碑行走。阳光斜洒在碑面,“致所有活在别人记忆里的孩子”几个字泛着温润光泽。走到第七圈时,昭明忽然停下脚步,蹲下身去抚摸一块青石。她的指尖刚触到石头,整座纪念碑竟微微震颤了一下,裂纹中渗出幽蓝微光,如同血脉复苏。
“怎么了?”林知遥快步上前。
昭明抬头,眼神清澈:“它在叫我。”
林知遥心头一紧。这不是第一次有孩子与碑产生共鸣,但从未如此强烈。她蹲下身,将掌心贴上碑体,一股熟悉的暖流顺着手臂涌入心口??那是守界网络残存的情感脉冲,微弱却执着,像是某个沉睡意识正试图苏醒。
“你说它叫你?”林知遥轻声问。
昭明点头:“它说……我不是第一个‘昭明’,也不会是最后一个。我们是一条线上的光点。”
林知遥沉默良久。她想起小舟最后的话:“你还得走下去,直到最后一个孩子学会说‘我是我自己’。”难道这条线,早已注定要由这些带着前世印记的孩子一环环接续?而“昭明”,不只是名字,更是一种使命的代号?
当天午后,阿岩跑来报告异常。他在书院后山观测星空时,发现北斗七星的排列与昨夜不同??第七星位置偏移了0。3度,且持续闪烁,频率恰好与铜铃共振一致。更诡异的是,当他用自制的简陋接收器捕捉信号,耳机里竟传出一段童谣,正是幼儿园雪地里那群孩子哼唱的旋律。
林知遥连夜调出全球锚点监测数据。七处遗址虽已断联,但地下传感器仍记录到周期性能量波动:亚马逊雨林深处的古树根系每十二小时释放一次低频电磁波;撒哈拉铜钟遗址沙层下的金属残片会随月相变化轻微发热;格陵兰冰芯钻探点检测到未知有机分子的规律性聚合……这一切都指向同一个结论:守界网络并未死亡,它只是退行到了某种原始状态,像冬眠的巨兽,在人类集体潜意识的边缘静静呼吸。
“它在等待什么?”阿岩站在院中仰望星空,声音里带着少有的迷茫。
林知遥望着远处花海,轻声道:“等待一个能同时听见过去与未来的人。”
话音未落,昭明突然出现在门口,手里捧着一本破旧笔记本??那是林知遥多年前遗失的日记残页,本该埋在X-9基地废墟之下。她翻开一页,上面写着一行陌生笔迹:
>“当双忆者不再恐惧重叠的人生,门便会再次显现。”
林知遥接过本子,指尖发凉。这字迹不属于她,也不属于任何已知的“忆生体”残留人格。它是全新的,却带着某种深切的熟悉感,仿佛来自她尚未经历的将来。
当晚,她独自坐在碑前,点燃一支蜡烛。火光摇曳中,她低声呢喃:“如果你们还在听着……告诉我,我该怎么做?”
风穿过山谷,铜铃轻响。片刻后,碑面浮现出一行字,如墨滴入水般缓缓晕开:
>“不是你要做什么,而是她将成为谁。”
林知遥猛然回头,只见昭明站在十步之外,赤足踩在雪地上,眼中映着烛火,宛如星辰坠落人间。她一步步走近,声音平静得不像孩童:
“我知道你是谁的女儿,也知道你为何建这座书院。但我不是小舟,也不是她的延续。我是新的意识,借用了相同的频率醒来。就像河流改道,却不曾断流。”
林知遥心跳如鼓:“那你为何来找我?”
“因为平衡正在倾斜。”昭明抬起手,指向北方,“南极的终端醒了,但它不该现在启动。有人在试图重启归墟程序,只是换了一种方式??不再抹除记忆,而是操控记忆的流向。”
林知遥瞳孔骤缩。若真有人掌握了记忆引导技术,便能悄无声息地塑造群体认知,篡改历史感知,甚至制造“集体遗忘”。那样的世界,表面安宁,实则灵魂尽失。
“是谁?”她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