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
齐清远脸色一会青一会紫,他当朝国丈,更是文坛宗师,何时遭受过这般侮辱?
“无知小儿,竟敢辱骂老夫,你这是要与天下文人作对吗?”齐清远气得手指颤抖,眼珠子都快瞪出来。
若要轮朝堂之上这些阴谋诡计,凌川肯定玩不过这老东西,但要说骂人,他十个齐清远绑一块,也不是凌川的对手。
只见凌川一脸气定神闲的冷笑,看着他说道:“别往自己脸上贴金,你代表不了天下读书人!在我眼里,你只不过是一条枉活七十有二。。。。。。
风雪渐歇,南极的极夜却仍未褪去。林知远仍跪在记忆墙前,手中那朵白花在寒风中轻轻摇曳,仿佛有生命般微微发亮。他凝视着花蕊中的字迹,喉咙哽咽,像是被千年的冰封堵住。小禾走了,可她的声音却像春雷滚过冻土,在他心底一次次炸响。
“春天会回来的。”
这句话不是安慰,是承诺。是林晚秋用尽最后意识刻进女儿灵魂里的火种,是她们母女以血为墨、以命为纸写下的遗书。而如今,这火种已点燃了整个世界的记忆之原。
远处,赵昭正带着孩子们围坐在篝火旁,轻声教唱《归尘曲》。歌声清越,穿透凛冽空气,与风雪交织成一片温柔的网。那些曾被抹去名字的孩子们,一个个睁大眼睛,跟着哼唱。他们不懂歌词的全部含义,但他们记得??有人告诉他们,这是妈妈小时候听过的歌。
林知远缓缓起身,将白花轻轻放在小禾的遗照前。他不再流泪,只是深深鞠了一躬,然后转身走向祭坛深处。记忆穹顶并未关闭,反而因共鸣阵的完全激活进入了自主运行模式。水晶祭坛上浮现出一行行流动的文字,那是全球共忆场传来的实时数据流:
>**今日新增自主唤醒个体:1,842,307人**
>**主动选择遗忘创伤记忆者占比:63。7%**
>**选择铭记并公开陈述历史者:291,456人**
>**新发现被销毁文明遗迹:17处**
最下方还有一条不断跳动的消息:
>**检测到异常记忆波动,源头:西伯利亚永冻碑深层冰层,疑似存在未登记‘影承者’残魂。**
林知远眉头微蹙。净忘会虽已瓦解,但他们的“静默回廊”计划远比想象中庞大。除了他和林晚秋,还有多少人被秘密囚禁?还有多少记忆被冻结在时间之外?
他取出玉笛,指尖抚过忆骨上的裂痕。这支笛子承载了太多生死离别,也见证了太多真相复苏。它不仅是钥匙,更是桥梁??连接过去与现在,死者与生者。
“该去看看了。”他低语。
与此同时,西伯利亚的永冻荒原上,暴风雪正撕扯着大地。一座半埋于冰中的石碑静静矗立,表面覆盖着古老符文,正是九域共鸣阵之一的“永冻碑”。碑底深处,一道幽蓝光丝悄然浮现,如同呼吸般明灭不定。
那里,困着一个人。
陆沉拄着拐杖站在昆仑山洞窟外,望着天际流转的极光。他知道,那是共忆场能量溢出形成的现象,也是人类集体意识开始共振的征兆。他的箱子里,最后一块记忆水晶泛着微弱红光,上面刻着一个名字:**陆昭宁**。
他的儿子。
当年他奉命清除一批“污染记忆”,其中就包括自己亲生骨肉的存在痕迹。他亲手签署了文件,眼睁睁看着档案化为灰烬。可就在昨夜,他在梦中听见一个少年的声音:“父亲,你终于肯听我说话了吗?”
他猛地惊醒,发现那块本应毫无反应的水晶,竟渗出了血一般的液体。
“原来……你还活着。”陆沉喃喃道。
他决定启程。不是为了复仇,也不是为了权力,而是为了完成一件迟到了三十年的事??做一个父亲。
他背起箱子,踏上通往北方的路。沿途所见,皆是新生。村庄里,老人开始讲述祖辈的故事;学校中,孩子们学会的第一课不再是效忠宣言,而是写下自己的全名,并说出它的由来。一名教师在黑板上写下:“姓名,是我们对抗遗忘的最后一道防线。”
而在南太平洋某座孤岛上,一位年迈的渔夫突然停下手中的活计,抬头望向海平面。他颤抖着从舱底翻出一本破旧日记,翻开第一页,赫然写着:“我叫阿图瓦,生于星落之年,父名塔努,母名伊莉莎。此身不死,必使族史重见天日。”
泪水滴落在泛黄纸页上。他终于记起了自己的语言,自己的歌,自己的神。
这一切变化,都源于那一夜南极的光柱冲天而起。
林知远乘坐一艘由记忆能量驱动的飞行器,穿越极地风暴,直抵西伯利亚。当他降落在永冻碑前时,整片冰原则陷入诡异的寂静。没有风,没有雪,甚至连时间仿佛都停滞了。
他取出玉笛,吹响《启明咒》的变调。音波如涟漪扩散,冰层开始龟裂,露出碑体内部的密室入口。他缓步走入,眼前景象令他倒吸一口冷气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