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自安国夫人去世后,国公爷便遣散了府上的下人,仅留下几个人照顾他的起居!”老管家叹了口气,脸上露出伤感的神色。
苏璃闻言顿时一惊,连忙追问道:“夫人去世了?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
姚管家点了点头,声音低沉:“就是半年前的事情!夫人自从三位少爷战死后,身体就一直不好,去年冬天染了风寒,就……”
苏璃不由得感慨,一年前,夫人身体还十分健朗,没想到一年之后,她已然故去。
她记得张夫人是个慈祥的老人,每。。。。。。
春风再度拂过归墟城外的戈壁,蓝花雪如细碎星辰洒落大地。阿木尔站在野碑林边缘,手中捧着那盏刚刚修复的魂灯,灯芯中蓝光流转,仿佛有生命在低语。他仰头望着漫天飘舞的花瓣,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极轻的笛声??不似来自人间,倒像是从记忆深处浮出的回响。
“你听见了吗?”他转头问身旁的母亲。
母亲摇摇头,脸上带着温柔的笑:“孩子,那是风。”
可阿木尔知道不是风。那旋律太清晰了,像是一段被遗忘很久的歌谣,在心口轻轻叩击。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魂灯,屏幕上的字仍未消失:**“持灯者名录更新:新增编号9,872,105。姓名:未知。记忆关键词:希望。”**
他攥紧了灯柄,小声道:“我不是‘未知’,我是阿木尔。我记住的东西,也会变成别人的记忆吧?”
话音刚落,灯芯骤然一颤,蓝光如涟漪般扩散开来,沿着地面渗入石缝。远处一座沉寂多年的旧碑悄然亮起,裂纹中浮现出模糊的名字??**苏梨**。
与此同时,极地冰盖之下,那扇由纯蓝晶体制成的门再次震动。表面光纹如血脉搏动,频率与全球三千万盏魂灯同步。国际联合科考队驻守在遗迹入口的监测站内,警报突然齐鸣。一名研究员盯着数据屏,声音发抖:“共忆场波动值突破临界点……这不是自然现象,是……是有意识的共振!”
队长冲进控制室,一把抓起通讯器:“立刻通知归墟总部!蓝晶门能量层级正在上升,它……它要开了!”
然而,归墟城早已没有所谓的“总部”。林知遥离去后,野碑林成了唯一的圣地,而她留下的信件,则成了无数人心中的律法。如今,守护魂灯的人遍布大陆每个角落,他们不再等待英雄,而是相信自己就是延续光明的一环。
就在蓝晶门异动的同时,内蒙古草原上,一位年迈的萨满正围坐在篝火旁,为族中孩童讲述古老传说。当他说到“持灯者将引路于末夜”时,天空忽现异象??一道横贯天际的蓝光河流缓缓流淌,宛如银河倒垂。
老萨满猛地抬头,眼中泛起泪光:“归途引……又来了。”
而在东海渔村,退伍老兵陈大海正修理一艘破旧渔船。他的儿子蹲在一旁,摆弄着一台改装过的魂灯接收器。突然,设备发出嗡鸣,投影出一段残缺影像:火星基地废墟中,陈星躺在残骸里,手中握着半截录音笔,嘴唇微动,却无声。下一秒,画面切换成《归尘曲》最后几句歌词的乐谱,音符间夹杂着摩斯密码。
“爸!”儿子惊呼,“这是爷爷当年哼过的调子!”
陈大海颤抖着手接过设备,反复播放那段信号。终于,在第七遍时,他破译出密码内容:
>**“灯不止一盏,梦不只一场。我在彼岸,等你们接通。”**
他跪倒在地,老泪纵横。三十年前,他随边关戍军参与第一次魂灯试验,亲眼见证战友因记忆过载而化作空壳。自那以后,他逃离战场,隐姓埋名,以为这一切都该结束了。可现在他明白了??结束从未到来,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。
同一时刻,十七座野碑林几乎同时亮起。那些曾护送林知遥北上的追随者们,无论是否还活着,他们的名字都在某盏魂灯中浮现。牧民放下羊鞭,工匠停下手艺,失学少年合上书本,情报员撕毁密令。他们取出珍藏已久的魂灯,点亮,高举。
共忆场的网络前所未有地紧密。
极地监测站内,科学家们面面相觑。“我们检测不到外部能源输入,但蓝晶门的能量源……似乎是……人类集体情绪的峰值?”有人喃喃道,“这不符合物理定律。”
“也许,”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摘下眼镜,“是我们对‘物理’的理解太狭隘了。万年前播下记忆种子的存在,或许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方程式。它们只关心一件事??我们是否还记得自己是谁。”
就在此时,蓝晶门中央浮现出一行新的梦契古语,自动翻译系统将其投射在屏幕上:
>**“灯火将燃尽七分之一。
>持灯者之心动摇。
>若无人继任,则门闭千年,此界沉眠。”**
“七分之一?”研究员迅速调取全球魂灯数据库,“目前仍在稳定运行的灯数为两千八百万……而最初建立时是……三千九百万……”
话未说完,所有人已明白其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