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事,商郁倒也不是没想过。
只是,又难免担心会不会有些操之过急,毕竟两人才真正确定关系没多久。
恋爱都没好好谈上几天,就考虑结婚的事,温颂可能会觉得体验感太差。
他斟酌着开口:“我找机会和她提提看。”
她愿意结婚,那当然最好。
不愿意,先好好谈两年恋爱也没什么。
邵元慈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,“你可要放在心上。”
这丫头那么优秀,外面盯着的豺狼虎豹多着呢。
商郁轻笑了声,应下了。
转身上楼,走到温颂房间门。。。。。。
晨光如金线般穿过云层,洒落在京都郊外那间老旧和室的纸门上。温昭仍跪坐在母亲面前,掌心贴着老妇人布满皱纹的手背,仿佛要将三十年错过的温度一次性补回。屋内静得能听见呼吸的节奏,连风都放轻了脚步。
“妈,”她低声说,“我想吃你做的梅子饭团。”
老妇人一怔,随即破涕为笑,颤巍巍地起身走向厨房。她的背影佝偻,步伐缓慢,可每一步都踏得格外坚定,像是要把这顿饭做成一场仪式。温昭望着她的背影,眼底泛起涟漪??那是属于人间最朴素却最深沉的爱,不张扬、不喧哗,却足以支撑一个人穿越生死边缘。
与此同时,全球各地的疗愈中心悄然发生变化。原本灰暗的心愿墙开始浮现微弱荧光,那些曾被负面情绪扭曲的文字一一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新生的笔迹:
**“爸爸,我原谅你了。”**
**“谢谢你听我说完这些。”**
**“我也想被理解一次。”**
纸鹤不再只是象征哀思,它们在空中盘旋,羽翼间流转着淡淡的暖光,像无数颗跳动的心脏,在城市上空编织出一张无形的情感之网。
阿渊站在控制室中央,凝视着主屏幕上不断攀升的同步率曲线。97。3%……97。8%……最终定格在**98。6%**,这是自共感网络建立以来从未达到的高度。他缓缓摘下耳机,手指微微发抖。
“我们赢了吗?”身旁的技术官小心翼翼地问。
阿渊没有立刻回答。他调出深层意识流图谱,目光锁定赤道附近最后三个异常信号点。它们仍在,但已不再是攻击性脉冲,而是呈现出某种……规律性的波动,如同心跳,又似低语。
“不是赢。”他终于开口,“是觉醒。”
就在这时,南极科研基地传来紧急通讯。商郁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,沙哑却清晰:“Luna醒了。”
整个控制室瞬间安静。
“她说,守则族并未彻底覆灭,只是退入‘虚律层’??一个介于现实与高维之间的折叠空间。他们利用人类对秩序的执念构建避难所,并计划在下一个‘星轨交汇期’反扑。”
“什么时候?”阿渊问。
“七十二小时后。”商郁顿了顿,“而且……这次他们的目标不再是破坏共感,而是重塑规则本身。他们要让‘理性至上’成为新的宇宙法则,把情感定义为病毒,把共鸣视为瘟疫。”
阿渊闭上眼,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失踪的宠物、孩子们重复的噩梦、地下设施中白袍人的诵念声。一切都有了解释??这不是简单的对抗,而是一场文明方向的选择战。
“温昭呢?”他问。
“她正在重建主控节点。”商郁说,“但她需要时间,也需要锚点。每一个愿意为他人流泪的人,都是她的支点。”
阿渊睁开眼,望向窗外初升的太阳。他知道,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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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后的清晨,东京街头举行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集会。
没有旗帜,没有口号,只有一万只纸鹤从不同方向飞来,汇聚成一片流动的银色云海。人们自发聚集,手中握着写满心声的便签,轻轻放入地面摆放的透明容器中。那是一个巨大的共鸣装置,由阿渊团队连夜设计,名为“心匣”。
一位年轻女孩走上临时搭建的讲台,声音哽咽:“我妈妈十年前自杀。我一直恨她抛弃我。可昨天晚上,我梦见她抱着我唱歌,就像小时候那样。醒来时枕头湿透了,但我第一次觉得……我不是被丢下的。”
人群沉默,随后响起低低的啜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