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克抬头望着天空。
他有种感觉,似乎有人在窥视他。
威廉?史崔克吗?
霍克想起了变种人的著名敌人,史崔克上校。
也对。
哨兵特勤局调用这么多特工过来灭杀这里的变种人地下社。。。
夜色如墨,浸染了整片宇宙的边缘。霍克站在梧桐树最高处的枝桠上,脚下是无尽星河翻涌而成的光带,像一条条时间之河在静静流淌。他的目光穿透层层叠叠的维度,落在某一处尚未凝固的命运节点上??那里,一道微弱却异常坚韧的灵魂波动正在缓缓复苏。
“还没走?”娜塔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一丝轻笑。
霍克没有回头,只是微微侧脸:“你在等什么?”
“我在看你。”她走到他身旁,赤足踩在虚浮的叶片上,身影已与这片小宇宙融为一体,“你明明可以把一切都交给新来的秩序维护者,为什么还要亲自盯着每一段因果?”
“因为有些事,不能只靠规则去判断。”他低声道,“灵魂宝石的回归打破了某种平衡,不只是沃弥尔星,也不只是红骷髅的复活……还有别的东西醒了。”
娜塔莎眉梢微动:“你是说……那个‘影’?”
霍克终于转过头,眼神深邃如渊:“它一直都在。自从初代宇宙诞生那一刻起,它就藏在所有死亡之后的黑暗里。它是牺牲的回音,是遗憾的具象化。而这一次,娜塔莎,你的死触动了它的核心。”
风忽然停了。
梧桐叶不再摇曳,整个中间域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。远处一颗本该永恒燃烧的星辰,悄然熄灭。
“所以你让我回来见他最后一面,并非只是为了让他放下?”娜塔莎轻声问。
“不。”霍克摇头,“我是为了让‘影’听见你说的话。”
话音刚落,天际裂开一道漆黑缝隙,不像虚空裂缝那般有光晕环绕,反而像是被硬生生撕开的伤口,渗出浓稠如血的阴影。一缕缕黑雾从中蔓延而出,凝聚成模糊的人形轮廓,却没有面孔,只有两团幽绿色的火光在“眼眶”位置跳动。
“它来了。”娜塔莎后退半步,本能地做出战斗姿态。
“别动。”霍克抬手拦住她,“它不是来攻击的。它是来倾听的。”
那团黑影悬浮于星空中央,无声无息,却让整个小宇宙都为之震颤。无数亡魂的低语从四面八方响起,像是千万人在同时哭泣、呐喊、哀求。梧桐树上的叶子剧烈抖动,每一片都在映照出不同的记忆片段??战争、背叛、诀别、悔恨……
“它是由所有未完成的告别组成的。”霍克解释道,“每一个因爱而死、却未能说出最后一句话的灵魂,都会成为它的养分。它憎恨生者,因为它曾是他们中的一员;它渴望温暖,但它早已失去了感受温度的能力。”
娜塔莎望着那团黑影,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刺痛。
她看见了自己的母亲,在莫斯科贫民窟的寒夜里咳血而亡,临终前嘴唇蠕动,却没留下任何话语;她看见了训练营中的小女孩,被教官亲手掐断喉咙,眼中满是恐惧与不解;她还看见了自己无数次任务中杀死的目标,有些人甚至至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死。
“原来……我也差点成了它的一部分。”她喃喃。
“但你没有。”霍克看着她,“因为你选择了意义,而不是怨恨。你跳下悬崖时,心里想的是克林顿的笑容,而不是复仇者的使命。这份纯粹的情感,反而成了刺穿‘影’的第一道光。”
黑影似乎听懂了他们的对话,缓缓转向娜塔莎,绿色火焰闪烁不定。
突然,一道沙哑到几乎无法辨认的声音响起:“……为什么你能回去?为什么你能说话?我们……都被遗忘。”
娜塔莎心头一震。
那是无数声音叠加在一起的质问,来自那些默默死去、无人祭奠的灵魂。
她深吸一口气,向前一步:“因为我愿意记住他们。”
“记住谁?”黑影嘶吼,“谁会记住我?谁会记得我在雪地里爬行三天只为送一封家书?谁会记得我替战友挡枪后,他抱着我的尸体哭了一整夜?!”
“我会。”娜塔莎坚定地说,“只要我还存在,我就不会让你们彻底消失。”
黑影剧烈扭曲,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。它的形态开始崩解又重组,时而化作士兵,时而变作母亲,时而又成为孩童。
“可你已经死了。”它低语,“死者不该干涉生者的世界。”
“可爱不是规则能束缚的东西。”娜塔莎抬头,望向霍克,“对吗?”
霍克点头,掌心浮现出一团柔和的金光:“小宇宙的本质,不是审判,也不是囚禁。它是延续。是让那些值得被铭记的存在,继续以另一种方式活着。而你,娜塔莎,你证明了这一点。”
他将金光抛向黑影。
光芒触及的瞬间,那团阴影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,不再是愤怒,而是释然。绿色火焰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星光般的微芒,如同夏夜萤火,缓缓升腾,融入梧桐树的枝叶之间。
一片全新的叶子悄然生长出来,上面浮现出一行陌生的名字:**伊万?彼得罗夫??致吾妻安娜,信已送达。*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