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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9章 骨刻剥离(第1页)

华家据点,大殿之中。

看着眼前密密麻麻,来自蛮荒不同山界,不同部落,不同时代的“骨刻”秘法,墨画目光微微凝起。

他将这些骨刻之法,一一翻阅,仔细比对之后,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异常的地方。

。。。

暴雨过后,山雾未散。烬余城外的思木林静得如同沉眠,唯有那棵古树下的铜铃,在晨光初透时轻轻一颤,仿佛回应着远方某人尚未出口的低语。

少年抱着湿透的笔记本跪在观忆台前,雨水顺着发梢滴落,砸在石板上,与他急促的呼吸一同回响。他的嘴唇仍在微微开合,一遍遍重复:“我记得……我记得……”声音渐弱,却未曾停歇。记湖水面早已恢复平静,可那棵“忆生树”的虚影并未完全消散??它像一道烙印刻进了天地之间,哪怕肉眼不可见,魂魄却能感知其存在。

忽然,一阵脚步由远及近,踏碎落叶枯枝。来者是一名年轻女子,披着灰蓝色布袍,腰间悬一枚素面玉铃。她是信忆司新任巡忆使墨知微,奉命巡查九州边缘地带的记忆波动异常情况。昨夜她正宿于三十里外的驿站,却被一股莫名心悸惊醒,仿佛有千万人的记忆同时呼喊,又似一人孤绝呐喊穿透时空。

她站在观忆台边缘,望着少年背影,轻声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少年浑身一震,缓缓回头。他的眼神浑浊中带着清明,像是刚从一场漫长的梦中挣脱出来。“我……我没有名字。”他说,“他们叫我‘哑崽’,因为我五岁起就不说话了。”

墨知微蹲下身,目光落在他怀中的笔记本上。封皮已泡胀变形,但依稀可见几行铅笔字迹:《妈妈的话》、《爸爸摔碗那天》、《我不该藏起她的药瓶》……

“这些是你写的?”她问。

少年点头。“我一直不敢写完最后一章。她说‘别怪爸爸’,可我还是恨他。我恨他打她,恨他喝酒,恨他看着她死也不救……可是……可是她说不要怪他……所以我把自己关在阁楼三年,一句话都不说。直到昨晚,我梦见她站在门口,笑着对我说:‘说出来吧,孩子。’”

墨知微沉默良久,伸手轻轻抚过本子封面。“你知道吗?这世上最沉重的记忆,往往不是那些轰轰烈烈的大事,而是藏在枕头底下、衣柜角落、灶台缝隙里的细碎言语。它们悄无声息地啃噬人心,直到某一天,有人终于肯把它们捧出来,晒一晒月光。”

少年抬起头,眼中泛起泪光。“我现在说了……可我会不会……疯掉?就像那些看过镜墙的人?”

“不会。”墨知微摇头,“因为你不是被迫看见,而是主动说出。真正的崩溃,源于逃避太久后的猝然直面;而你此刻,是在重建。”

她取出玉铃,轻轻一摇。清音如泉,流淌入湖。水面微漾,一圈圈波纹扩散开来,竟与少年心跳频率渐渐同步。这是“共鸣引忆术”,信忆司秘传之法,借音律稳定心神,助人厘清记忆边界。

片刻后,少年深吸一口气,将笔记本缓缓放在铜铃之下。他闭上眼,低声诵道:“我记得我妈死前说的话。她说‘别怪爸爸,他只是太累了’。我也记得她最后一次给我梳头,用的是断齿的木梳。我记得她咳嗽时捂嘴的手帕上有血,但她笑着说那是辣椒油弄脏的。我记得……我全都记得。”

话音落下,铜铃再响。

这一次,不是一声,而是三声连鸣,清越悠长,直贯云霄。

记湖深处,幽光再度升腾,却不复昨日巨树冲天之势,反而化作无数萤火般的光点,自湖底浮起,盘旋上升,最终凝聚成一道人形轮廓??模糊、温柔、披着旧式围裙的女人形象,在空中停留数息,朝少年微微一笑,随即消散于晨风之中。

少年怔住,泪水汹涌而出。

“那是……妈?”他喃喃。

“是你的记忆为她塑的形。”墨知微轻声道,“也是你心中最真实的她。”

她站起身,望向湖心。“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记湖,只不过大多数人的湖面常年结冰,倒映不出过往。只有当一个人真正愿意面对自己,不加修饰地说出‘我记得’,那冰才会裂开一道缝,让光透进来。”

少年久久不语,只紧紧抱住那本湿漉漉的笔记,仿佛那是他重生的脐带。

与此同时,千里之外的东海孤岛之上,风浪骤起。

“伪我镜墙”前,一名男子已伫立七日七夜。他身披黑袍,面容隐藏在兜帽阴影之下,双手紧握一面青铜小镜,镜面映不出任何影像,唯有一片翻滚的灰雾。他是第七批登岛的观镜者,也是唯一拒绝配备引导师之人。岛上值守的信忆司官员多次劝其离开,皆被他以沉默拒绝。

今晨,当他再次闭目默念“我记得”时,镜中景象突变。

不再是扭曲的杀戮或荒诞的梦境,而是一座小镇街景:青石板路,屋檐挂灯笼,孩童追逐纸鸢,一位老妇坐在门前剥豆子,抬头对他招手:“阿衍,回家吃饭了。”

画面真实得令人心痛。

男子猛然睁眼,呼吸急促。他颤抖着手抚摸青铜镜边缘,那里刻着一行极细的小字:“壬午年?春?归乡录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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