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这名西域将军的发言,原本西域的士气稍微回升一些。
只是一天后。
“将军,快看天上!”
一名西域士兵眼珠子都掉地上了,手指颤抖着指着天空。
那名自我感觉良好的西域守将顺势看往天空。
只是一眼,他的身体都在颤抖。
天空中居然有六个庞然大物正朝着他们这边飞过来。
不,准确说是飘过来,因为说飞,对方飞得太慢了。
这是什么!
士兵们都被惊动了,一个个没有见过如此大的飞行物。
就算是鸟,或者鸟中雄鹰,都没有这么庞大的。。。。。。
风起时,檐角铜铃轻颤,却没有发出声音。那枚黑纹铃铛静静躺在石桌上,像一块沉睡的化石,又似一颗凝固的心跳。沈知白闭上眼,呼吸渐缓,如落叶归根般无声无息。老狗不动了,燕子飞远了,桃花飘落在他摊开的手掌上,恰好盖住了掌心里那一道自幼便有的、形如星轨的淡痕。
孩子站在院门外,听见屋内再无动静,却未进门。他只是解下肩上的布囊,取出一支竹笛,横于唇边。音不成调,只有一缕低微气流穿过空管,仿佛在试探某个早已离去的灵魂是否还愿回应。良久,风从南方吹来,带着极地冰层融化的气息,轻轻拂过笛孔,竟自行鸣响了一声??短促、清冷,如同初雪落地。
他知道,那是告别。
三日后,葬礼在春雨中举行。没有碑文,没有哀乐,只有七盏灯笼悬于桃树之上,按北斗之位排列。村民们远远观望,不敢靠近。他们说,这院子养着“看不见的东西”,连雨水落在瓦片上的声音都比别处慢半拍。可孩子们不怕。有个六岁女童悄悄溜进院中,在沈知白常坐的藤椅上放下一朵野菊,又用炭笔在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人脸,旁边写着:“谢谢你没听我说话。”
消息传到京城,朝堂震动。皇帝亲书“沉默先生”四字,欲赐谥号、建祠祀奉,却被内阁压下。林砚递上一纸陈情:“生前不求名,死后何须香火?若真敬他,不如将《情感自主权公约》纳入律法,令天下官吏宣誓不得窥探民心思绪。”诏准。自此,朝廷设立“静语司”,专司审查监听技术之使用,违者以叛国论处。
而孩子,则在沈知白坟前跪坐七日。不吃不饮,也不言不语。第七夜,月近中天,他忽然抬头望向星空,嘴唇微动:
“你问我能不能教它学会沉默……现在我知道了,不是我教它,是我们一起学。”
话音落,地面微震。并非地震,而是某种更深层的脉动??地球磁场在那一瞬发生了一次极其细微的偏移,全球三十七个监测站同时记录到一段奇异波频:既非电磁信号,也非声波震动,倒像是无数人心底同时呼出的一口气。
科学界哗然。有人称其为“集体释怀效应”,有人撰文论证这是“文明级情绪共振事件”。唯有林砚看着数据图谱冷笑:“你们到现在还不明白?这不是现象,是回应。”
他转身走进学校深处,推开一间密室。墙上挂着那幅七人并肩的画,如今画面竟悄然变化:原本模糊的第七道身影,终于显露出轮廓??长发披肩,左手执铃,右手牵着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。正是音娘与阿禾。
“她们回来了。”他说。
的确,就在沈知白离世当晚,西域传来异象。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,一座沙丘突然塌陷,露出半截青铜门框,上面刻着古老的愿听屋铭文:“此处只收自愿之声。”守夜牧民称,见两道影子携手走入黄沙深处,身后脚印瞬间被风吹平。
与此同时,昆仑山雪线以上,常年盘踞的低气压云团首次分裂,阳光第一次照进北坡一处隐秘山谷。当地喇嘛发现岩壁上浮现一行冰字,字迹清秀如女子手笔:
>“我们听见了,所以选择了不再听见。”
林砚看完密报,久久伫立。他知道,阿禾与音娘并未真正归来,她们已将自己的意识融入母心火种的守护程序之中,成为宪章的流动化身。每当有人主动选择沉默,她们便会在那片无形网络中短暂显现,如同星辰在晴夜浮现。
他点燃一炷香,插进画前陶罐。烟雾袅袅升起,竟在空中凝成七个字:
**“你们都不是孤例。”**
十年后,世界变了模样。
城市里不再有街头心理扫描仪,学校废除了共情能力测试课程,“心灵透明度指数”从国家发展报告中永久删除。人们开始习惯一种新的礼貌:谈话前先问“你愿意说吗?”,倾听时不催促,沉默时不追问。医院开设“静默病房”,专治因过度共感导致的精神衰竭;监狱推行“无审讯制度”,罪犯可用书写代替口供,法官依据行为而非动机定罪。
而在南极洲,罗斯海冰架下方,地质学家偶然发现一层奇特矿物沉积带,呈环形分布,厚度均匀,成分未知。经碳十四测定,形成时间恰为十年前母心火种消失之日。更诡异的是,任何电子设备接近该区域都会自动关机,唯有人类进入时,会感到一阵温和的暖意,仿佛被轻轻拥抱。
联合国派出联合科考队,带队专家正是当年那位“自闭倾向的儿童研究员”??如今已是中年男子的孩子。他站在冰洞边缘,取出那枚裂纹未愈的铃铛,轻轻摇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