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已经证明,西方资金的投入,远没有港商投资来的可靠、稳定。
至少在最艰难的时候,港岛退资离开的很少,大唐李家更是一家工厂都没有关停。
如果这样的企业不能给予最大的优惠正策,那么还能给谁呢?
秦大雪坐在第八张椅子上,也十分欣慰。
李幸用他的真诚和直白,打动了隋老、赵君勛等主要负责人,也打通了大唐集团今后进入大陆的一切关隘。
不要小瞧这样的谈话,意义相当重大。
李幸什么条件都没提,什么优惠都没要,但港商有的优惠和条件,李家一件也不会少,只会更多。
但其实,李家並没有额外付出什么。
短期內不用逆著漂亮国的禁令投资大陆,也不必担心这边的风雨激盪,却得到了左右一致的认同和喜欢。
至於那些漂亮话,他一个子侄辈的小辈,说出那些话来並没什么丟人的,反而更显智慧。
毕竟李家富到这个地步,猖狂容易,低调难……
漂亮话加善意,会得到应有的回报的,聪明。
孩子长大了……
……
东直门外,红星轧钢厂。
李源和梅长寧走在萧条的工厂內。
对於李源过往已经了如指掌的梅长寧笑道:“看著觉得不落忍?你把这里做起来,抬抬手指头就够了吧?”
李源没搭理这个外行,看著远处破旧的工厂,上面还刷有当年的標语,淡淡道:“从五四年献方进厂,到七七年吧,算是正式脱离了关係,我在这里二十三年。感情是有,但现在注资投入,你知道是什么行为吗?”
梅长寧道:“什么行为?救死扶伤?”
李源笑骂道:“屁!这叫趁火打劫!拖两年吧,拖两年经济缓和过来,也就不成问题了。”
沿著炉灰渣铺就的厂路往里走,听他这样说,梅长寧也就没再多管閒事,而是问起了洛克菲勒家族的事:“戴维·洛克菲勒来找你了?”
李源点点头,应了声:“嗯,一家三口。差点没忍住,直接做掉,想看看世界会发生什么变化。”
“……”
梅长寧缓缓吸了口气,道:“源子,你知道这个家族意味著什么吗?”
李源乐道:“意味著和你没多大关係。人家七二年的时候就来过中国,跟丞相进行了深谈。那会儿,你在下面轧猪草呢。”
“艹!”
梅长寧笑骂了声后,嘆息一声道:“两伊之间的战爭结束后,我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。北面那个禿子把心都快掏给西方了,我们也就不重要了。很多人以为,他们跟我们翻脸是从去年开始的,其实不是,八八年就已经到头了。北面那个狗日的,翻手把毛熊几代老头子在阿富汗打下的地盘拱手相让撤军后,西方看到了他的诚意,喜出望外,老毛子撤军的第二天,就下调了和我们的关係级別。”
看著愤怒爆粗口的梅长寧,李源哈哈笑道:“差不多已经可以了,哪有真能靠外人帮助就直达大同的好事?脚盆鸡倒是可以,那是因为他们认漂亮国当爹,所以这一次才差点被直接掏空。知足吧,能爭取十年发展黄金时期,已经非常不错了。”
三十多年前,在一片废墟之上,咱们借势成由一个农业国,变成了初步工业化的国家。
十年前,又从初步工业化完成了现代化的蜕变。
要知道多少国家即使三十年后都没有机会迈出这一步。
不容易啊!
梅长寧想了想,笑道:“也对。不过,后面的工作確实要难的太多。”
李源道:“我们干的事业,有哪一项是容易的?即便是和西方的蜜月期,不一样背负著一个炸药包一样的北面?要不然打安南猴崽子为什么是新兵打头阵?阿寧,不要急。眼下虽然困难,但还是会有转机的。”
梅长寧道:“转机在哪里?现在上上下下都很不安,也很迷茫。任何一个国家,在工业化过程中,突然遭遇资本短缺都將会是致命的。如果改开失败了,源子,那后果就太可怕了。我们现在就算再想回到过去都难。”
李源笑道:“放心,不会的。西方太富了,富的他们自己都不想去辛苦生產一些初级的工业產品,衣服、鞋子、日常家用等等。造一架飞机,造一台工具机的钱,就能买回无数低级產品。美国的纺织业几乎被淘汰,但他们的百姓买衬衫都是一沓一沓的买。一件穿一天,穿完就扔,因为太便宜了。
享受惯了这种天堂一般的生活,也就意味著需要无数廉价劳动力为他们的奢侈生活服务。四小龙四小虎是怎么发展起来的?就是这样。但是,这些地方富了之后,生產成本在不断的上升。漂亮国享受不了的劳动力,那都不是好劳动力,就会转移生產地。目前来看,全世界都没有比咱们更合適的了。”
说起来老美那群逼也是真坏,享受了那么多年的廉价劳动力,人家好不容易积攒了些辛苦钱当家底儿,结果九八年一场金融风暴,將这些国家全部席捲在內,血洗一通后,再用低廉的价格,买入他们的命脉核心產业的股份,寄生虫一样吸附在他们身上不断吸血。譬如棒国三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