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和阿青想象的几乎一样,一身黑衣,蒙面盖头,只有一双冰冷的眼睛露在外面。“你,是谁?”阿青死死钳住那人的手,而黑衣人似乎也没有太过慌乱,手上并不挣扎,反而把目光对准了阿青。阿青死死盯住这人的眼神,只觉得面对一个冰冷的尸体一般,眼神中毫无情绪。他要做什么?猛然!阿青觉得眼前一花,而后一阵嗡嗡声充斥脑中,再回过神时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。“他去哪了?”阿青看到彭莒的琉璃光笼罩在她床头,她脑中的刺痛也在琉璃光下渐渐褪去。“用法术迷住你后就从窗户逃了出去。”不好!阿青往床边一摸,原本飞雨在的位置变得空空荡荡。“你怎么没拦住他?!”阿青急忙朝窗口看去,窗外哪里还有什么黑衣人,整个县城都陷入了黑夜中。“我用净火喷他了,但他不是拜月教徒,练的也不是什么邪功,被我净火一吓就跑了。”彭莒有些委屈,又要保护你,还要去抓贼,就算他是上古异兽之身也没法一心二用啊!“追!”阿青翻身跃出窗户,在漆黑的屋顶上不断寻找。“我的净火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些,似乎在那个方向。”彭莒也跃到阿青身边,示意阿青到他背上来。阿青骑上后彭莒发动琉璃光,化作一道蓝光迅速消失在县城内。彭莒追逐净火气息到了郊外,此处比起县城空旷许多,因为有月光照耀倒是更明亮些。彭莒慢慢停下脚步,站在原地伸颈四望。“气息就在这。”阿青握住变回原形的阿少,警惕地观察着四周。此人不是凡人,需谨慎行事。‘是武者吗?’‘不是,他身上有法力。’阿青和彭莒开始在意识内交流。‘山人?’阿青皱眉,山人盗走飞雨作甚?‘我也不确定…此人身上的法力波动太弱…就算是天门境的山人也不该如此弱小。’‘就连迷倒你的术法,他都要借助迷烟才可以…哪有山人会做这么掉份的事!’彭莒传来不屑的情绪,要不是现在有敌人藏在暗处,阿青都要脱口而出那也比你这个变成妖兽的山人好吧。‘来了!’风声从身后传来,阿青想也没想就举起阿少向后一挡,只听叮当一声,一个物件被阿青打落在地。暗器?阿青转头看向那个袭来的普通飞镖,眉头微微皱起。怎么感觉像和一般杀手对战的感觉般。‘你还是察觉不到那人的位置吗?’‘察觉不到,这人必有什么特殊的隐气术法。’彭莒和阿青各朝一边仔细观察,这附近没有什么可以挡住一个人的东西,除了不远处有几颗孤木外,其他的就是几处草垛了。‘去!’阿青和彭莒一人一边向两方冲去,阿青随手捡起几颗石头就打向那些草垛,草垛中传来一声闷声后阿青就见一个黑影从中窜出。只见那人持剑向自己袭来,阿青也不废话,举起阿少就与其交手。‘你要帮忙吗?’彭莒站在树上看着两人缠斗在一起,彭莒也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。这贼人的武艺明显不错,和阿青交手几个回合都不落下风。但这人若是山门之人的话,如何会去学习凡间武艺,面对没有剑心的阿青,直接一个术法过去不就了事了吗?奇怪,真的奇怪。‘不用。’阿青早就抓到此人的破绽,只是在探他的底细而已。和这个黑衣人一交上手阿青就有一股似曾相似的熟悉感,似乎自己在哪里也和这人交过手一般。你是谁?阿青不急着制服对方,反而在寻求机会揭开黑衣人面上的黑纱。阿青撇头闪过剑刃,抬手把龙泉向上一击,黑衣人手上的飞雨和他的手臂就顺势朝空中甩去,阿青趁此机会上前数步,伸手揭开了此人手上的黑纱。在月光照耀下,阿青看清了一瞬这人的面容,而那人似乎极为忌惮自己面容被人看到,赶忙用另一只手遮住自己的下脸,看向阿青的眼神中也更多了几分冷意。“哼。”黑衣人闪身后退,不愿再与阿青纠缠。看了眼手中锈迹斑斑的飞雨,黑衣人把飞雨向阿青方向狠狠一甩,阿青接住飞雨后再向黑衣人方向看去,原地早已没了人影。“不追吗?”彭莒落到阿青身边。“不用了,拿回飞雨就好了。”阿青眼前浮现出那张完全没见过面的陌生脸庞,微微撇头。她刚才想起了自己为什么觉得和这人在哪里交过手。阿青刚才一边交战一边苦苦回忆,一直到回忆起小山村的日子里,阿青才蓦然想起,这人的一招一式和阿辉在密林中偷袭她时一模一样。再想到阿辉时阿青心中有过一阵震荡,正是想知道此人是不是又是阿辉假扮欺骗她,她才想方设法要看那人一眼。看过那人容颜后阿青心中恢复了平静,尽管拜月教徒有千般手段改变容颜,但阿青相信此人不是阿辉,那双眼神冰冷且陌生,是她从未见过的眼神。原来也是生肖门的人啊…阿青不禁陷入回忆中,就是这个杀手组织改变了她的一切,如果不是阿辉和生肖门,她现在是不是还在村里和阿耶阿花一直生活在一起呢…“你在想什么?”彭莒见阿青突然站立原地不动,眼神有些迷离,忍不住出声问道。阿青回过神来,摇摇头道:“没什么”阿青把注意力转到黑衣人身上,为何这个黑衣人要袭击自己?是为了报复自己屠了生肖门的仇?不会,如果是那样在旅店时他就会直接下杀手。阿青看了眼飞雨。他如何得知飞雨的,又为何要盗走已经蒙尘的飞雨。阿青紧皱剑眉,觉得很多事情似乎都说不通。如果是精心谋划…那似乎也太过儿戏如果只是单存偷盗,南宫梦白日叫卖的动静那么大,不偷她却来偷自己?阿青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,赶忙骑上彭莒让他朝着另一方向飞速跑去。糟了!这人是跟踪自己回来的!:()剑女阿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