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为什么这么确定里面的人就是花渐浓——因为熟悉。
太过熟悉之后,仅听脚步和呼吸就能察觉到是谁。
听到中原一点红状似无意的询问,花渐浓将煮好的粥喂到对方唇边:“嗯,你身上的伤不轻,我晚上睡觉不老实。”
美人温柔一笑:“我是为了你好。”
这话听起来有些怪异,但中原一点红早就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了,只要还在花渐浓身边……
杀手将心里的话咽了下去,不知道该如何告知花渐浓。或许一直这么下去就好,毕竟——说出来之后或许连现在的关系都维持不下去。
“药还没熬好。”花渐浓尽心尽力,若是朋友做到这种地步已经非常不错,但中原一点红想要的更多。
“谢谢。”
“你我之间不必言谢。”
花渐浓摆摆手,从袖中拿出一张帕子丢给中原一点红:“擦一擦,我要出去一趟。”
“嗯。”
其实中原一点红很想询问他要去哪里,可他顾忌太多,即怕自己逾越,又担心他听到之后不满。
若是换做楚留香,说不定就会直接开口询问。
而花渐浓并不在意这些,只要问他就会回答,根本没有中原一点红想的那么复杂。
可心思细腻如花渐浓也看不出杀手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,他不会读心术,无法清楚地知道每一个人心中所想。
一直瞻前顾后的不说,别人就一直不知道。
“走吧,不是说要请我喝酒?”
花渐浓出门的时候陆小凤已经在外面站着,双臂环抱姿态懒散地靠在一旁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纨绔子弟。
“你就不能把这件破披风脱下来?”
陆小凤这人也不是邋遢,精致到身上的衣物都做了熏香,偏偏要披着那件破旧红披风。
将他本就潇洒优雅的打扮弄得不伦不类。
“什么破披风?”听到花渐浓有意见,陆小凤顿时打起精神,“这是我的宝贝。”
“好好好,你就整天披着你这个破宝贝吧。”
花渐浓白了他一眼,两个人再次恢复到之前的吵闹,仿佛昨晚的关心只是一场错觉。
“哎——”
“好端端地叹什么气?”
鲜少请客的花渐浓一坐下就听到了一声叹息,顿时握紧拳头,目光饱含威胁。
“若是花满楼在就好了。”
陆小凤斟酒:“啧啧啧,你请客这么稀奇的事情,花满楼是错过喽。”
“你以为人家和你一样?”
向来嘴上不饶人的花渐浓在面对花满楼时觉醒不少良心,仿佛在外牙尖嘴利的野猫变得温顺。
第一次见到这幅模样的陆小凤还震惊不已,险些从凳子上摔下去。
“花满楼还是有几分坏心思的。”
陆小凤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,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觉得花满楼是一个没有任何缺点的人。
那人有时候也会起坏心思,比如之前去请西门吹雪的时候,在西门吹雪提出自己剃了胡子就答应时,花满楼居然十分赞同。
想起自己被剃掉的胡子,陆小凤就一阵后怕。还好当时花渐浓不在,不然这人又要嘲笑自己。
“想什么呢?这么出神?”
花渐浓将陆小凤的深思看在眼里,不由得轻挑眉梢。和他坐在一起居然还敢走神?
身穿鹅黄衣衫的美人扬起一抹笑,抬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。虽然在笑,但眼底满是威胁。
“难道陆公子是在想别的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