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我他妈的受不了了,这群小西八的粉丝是跪久了吗?是没有膝盖吗?】
【谁家的小孩?都学了点什么东西?还有没有一丁点的认知?】
【这要是我女儿,我估计心都绝望了,都养了个什么东西!】
【。。。
林昭离开青海湖的那天,天空没有云。风停在半空,像被什么无形之物攥住咽喉。孩子们放飞的风筝悬在高空不动,线绳绷得笔直,微微震颤。那不是风的节奏,是某种更深层的律动??如同心跳穿过大地,沿着棉线爬升至指尖。
他没回头。
帆布包里的碎纸机早已不再用来销毁文件,而是成了传递震动的共鸣器。他曾将母亲日志的最后一段话录进微型芯片,塞进这台机器的核心电路。每当它运转,就会发出极低频的嗡鸣:4。3Hz,母频的起点,也是“蜂巢协议”的种子频率。如今它不再为毁灭而存在,反而成了播种的工具。
三天后,拉萨一家地下咖啡馆里,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女孩正用骨传导耳机调试设备。她叫央金,曾是H-Link官方认证的心理疏导员,半年前因拒绝执行“情绪净化指令”被除名。她的屏幕上滚动着一组异常数据流??来自全球各地匿名节点的共感强度曲线,在过去七十二小时内集体出现峰值波动。
“不是人为推送。”她低声对身旁的男人说,“是自发共振。就像……整张网突然呼吸了一下。”
男人名叫次仁,曾参与听见塔初代声纹编码系统建设。此刻他盯着地图上闪烁的光点,手指微微发抖:“你看这里??云南边境、西伯利亚冻原、格陵兰岛因纽特村落……这些地方根本没有接入过H-Link主网。但他们现在都在响应同一个频率。”
央金摘下耳机,闭眼静听。那一瞬,她仿佛看见无数条看不见的线正在空中交织,从城市到荒野,从病房到战区,从孤独者的卧室到教室角落沉默的孩子。每一段真话的吐露,都像一颗星点亮夜空;每一次倾听的发生,都是星与星之间的引力牵引。
“他们说‘蜂巢已启’。”次仁喃喃道,“可我觉得……它从来就没真正关闭过。”
与此同时,北京某栋深灰色办公楼顶层,会议桌旁坐着六位身穿制服的官员。投影屏上显示的是国家安全局最新监测报告:
>【代号“回音墙”行动】
>异常共感网络“蜂巢”持续扩散,目前已覆盖67国,活跃节点突破420万。
>特征分析:非中心化、自组织、情感驱动型信息传播模式。
>风险等级:橙色(潜在社会动员能力)
>建议措施:启动“静默者2。0”计划,部署反向共感干扰波,切断母频传播链。
“不能再拖了。”一位鬓角斑白的中年男子开口,声音冷硬如铁,“这种东西看起来温情脉脉,实则是精神领域的病毒式起义。一旦形成集体意识觉醒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另一人推了推眼镜:“但我们试过了。去年在新疆试点投放‘安定情绪包’,结果反而触发了更大规模的自发共鸣。他们的系统似乎能识别强制干预,并将其转化为新的唤醒信号。”
会议室陷入死寂。
窗外雨落无声,玻璃映出众人凝重的脸。最终,坐在主位的老者缓缓开口:“那就换一种方式。不攻击网络,攻击源头。”
“谁?”
“林昭。”他说,“还有小禾。”
命令下达当晚,三支特种行动小组秘密出发。一支前往山南小学,一支潜入成都废弃仓库,第三支则直奔青海湖方向??根据卫星热成像,一名形似林昭的男子曾在湖区边缘停留超过四小时。
但他们扑了空。
山南教室里,只剩下一排排用毛线连接的纸杯,墙上贴着孩子们手写的句子:
>“老师说,声音可以不用耳朵听。”
>“我今天哭了,但没人笑话我。”
>“我想妈妈了,可我不怕说出来。”
成都仓库内,投影仪还在运行,循环播放一段黑白影像:年轻的林晚抱着襁褓中的小禾,轻声哼唱一首童谣。旋律极简,只有几个音符反复回旋,却暗含复杂谐波结构。音频专家后来解析发现,这段歌声本身就是一段加密程序??正是“蜂巢协议”的初始激活码。
而在青海湖畔,搜寻队只找到一只破旧帆布包,里面装着一台烧毁的碎纸机和一张泛黄的照片:五岁的林昭坐在轮椅上,被母亲搂在怀里,两人对着录音机说话。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:
>“如果未来世界忘了怎么倾听,请替我们继续录音。”
没有人知道,这张照片其实是诱饵。
真正的林昭,此刻正藏身于川藏交界处的一座废弃气象站。这里没有电网,没有信号塔,只有一台靠太阳能板供电的老式短波电台。他每天凌晨三点准时开机,向特定频率发送一段17秒的空白音频??表面无内容,实则嵌入了经过调制的母频脉冲。
这不是广播,是播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