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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0章 光揍他没揍你是吧（第2页）

这才是真正的“活体数据库”。

“你能……重启它？”他问，声音发紧。

小禾闭上眼，深吸一口气。然后，她张开嘴，发出一个极低的音符。

没有旋律，没有歌词，只是一个持续的“嗡”声。但它穿透空气时，听见塔的金属结构开始轻微震颤，墙上的声纹棱镜突然爆发出刺目的蓝光，连地下三百米的共振井都传来回应般的轰鸣。

主控室警报狂响。

秦澜惊呼：“天啊！全球共感网络刚刚自动激活！所有在线用户都收到了一段原始脉冲信号！这不是H-Link协议内的内容！它绕过了全部防火墙！”

林昭死死盯着小禾的脸。她的嘴唇已经开始渗血，但她没有停下。那声音越来越稳，越来越深，像从大地深处升起的潮汐。

他知道，她在召唤什么。

??真正的“集体疗愈场”，不是由服务器构建的，而是由一个人的勇气点燃的。当最脆弱的人开始发声，整个世界的频率都会为之改变。

可代价是什么？

三小时后，小禾昏倒在麦克风前。体温40。2℃，脑电波异常活跃，医生诊断为“神经超载性休克”。她被紧急送往那曲人民医院，全程由军方直升机护送??不是因为特权，而是因为她的身体正在释放一种未知的声波场，干扰沿途所有电子设备。

林昭守在病床边，握着她的手。监护仪上的曲线起伏不定，像极了母亲当年的脑波图。

“你太傻了。”他低声说，“你以为唤醒‘母频’就能阻止他们？他们会把它当成新工具，新的控制手段。他们会说，看，连失语的人都能唱歌了，这技术多么伟大。”

窗外，夜色如墨。

而在千里之外的北京，一间密闭会议室中，六位身穿深色西装的官员围坐一圈。投影屏上播放着小禾唱歌的监控录像，画面被慢放至每一帧。

“确认了。”一名男子摘下眼镜，“那段4。3Hz的基波，与九十年代‘共鸣计划’初期实验数据完全吻合。她体内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。”

“必须控制。”另一人冷冷道，“不能再让她随意启动共感场。这种级别的影响力，不能掌握在一个残疾人手里。”

“可她是英雄。”有人犹豫，“公众视她为‘听见塔的女儿’，贸然行动会引发舆论风暴。”

“那就让她继续当英雄。”首位发言者微笑，“但我们得改写剧本。明天召开新闻发布会，宣布‘沉默者计划’升级为‘全民心联工程’，由小禾担任首席形象大使。我们要让她成为象征??一个温柔、安静、感恩的象征。她可以唱歌，但只能唱我们批准的歌。”

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：

“记住，群众需要希望，但不需要真相。”

消息传到那曲时，已是凌晨两点。

陆钏砸了手机。他本已在成都安家，妻子怀孕六个月，医生建议他留在平原休养。但他还是回来了。因为他知道，一旦听见塔被体制收编，母亲和妹妹用命换来的一切，都将沦为装饰品。

“他们想把她变成提线木偶。”他在病房外对林昭说，“就像当年对付妈妈一样。”

林昭看着熟睡的小禾，轻声问：“你还记得小时候，妈妈教我们的那个游戏吗？”

陆钏一怔：“传声筒？”

“嗯。”林昭点头，“用两根筷子，一根棉线，两个纸杯。她说，只要线不断，再远的声音也能听见。”

“我记得。”陆钏苦笑，“可后来线断了。”

“不。”林昭望向窗外，“是我们以为断了。其实它一直连着，只是没人愿意再开口。”

他转身走进病房，从背包里取出一只老旧的录音机??就是山村那台。他按下播放键。

沙沙的杂音后，传出一个温柔的女声：

>“小禾，如果你听到这段录音，说明你已经长大了。妈妈想告诉你，声音不是用来讨好世界的，它是你灵魂的形状。不要怕说错，不要怕哭，不要怕别人听不懂。因为总会有一个人，愿意花一辈子去练习听懂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