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知意推了季扶光一下,“快起来。”
季扶光不仅没动,反而微微蹙眉:“夫人稍等,昨晚为夫太过疲累,今早睡得迷迷糊糊,又被人摔在地上,一时间全身无力。”
他又故作宽慰,说道:“夫人莫慌,待为夫缓缓,这便起身。”
听季扶光说到昨晚,盛知意脸上一阵青一阵红。
昨晚两人共浴,虽然彼此都穿了里衣,但衣服湿透贴在身上,更是犹抱琵琶半遮面……
但这是救人的正事,是正事!
怎么从季扶光嘴里说出来,偏偏听起来如此不正经。
盛知意伸出手,去拽被压在身下的被角,手指抓着锦被用力,却怎么也扯不出来。
她抬起眼,怒瞪着季扶光。
“不是说身体虚弱吗,怎么力气这么大?”
“唉,原来夫人是盼着我这个夫君虚弱些才好。”季扶光轻轻摇头,一副痛心伤怀的样子。
盛知意不理他,把头伸过去,专心致志去扯被压在肩头的被角。
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,季扶光的声音响起:
“我这肩膀昨日被夫人压得麻了,这可不受我的控制。”
又提昨晚!
盛知意又急又气,不知哪来的力气,一把扯开锦被,站起身来。
刚想义正言辞地划清界限,却看到季扶光捂着脑袋,慢慢从地上起身。
刚才……扯走锦被的时候,好像确实听到了一声撞击。
盛知意心里那点气还没发出来,又忍不住有点心虚。
“你……你没事吧?”
季扶光扶着椅子缓缓坐下,手指揉着脑袋,没接这句话。
盛知意怀疑地看过去,脚步已经往那边走。
“很痛吗?刚刚那一下应该也还好吧……”
大少爷这么身娇肉贵吗?她刚才不也撞到了桌脚,跟没事人一样啊。
到底是有些内疚,盛知意手指伸进季扶光的发丝中,揉着他的脑袋。
“这样能好点吗?”
季扶光的声音终于响起:
“嗯……夫人往左边再揉一揉……”
盛知意拿不准他的情况,按照他说的揉了一会儿,又听到他继续说:
“肩膀确实是被压麻了……”
手指僵了一下,又移到肩头用力按起来。
过了几息,季扶光实在忍不住,低低笑出声。
盛知意心中的怀疑落定,她一下推开季扶光,“你骗我!”
季扶光的声音慢条斯理“怎么能称得上骗,难道昨晚……?”
盛知意现在听不得“昨晚”这两个字,伸手就要去捂住他的嘴唇。
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。
婢女催促道:“少爷,少夫人,现下已经是辰时,昨日少爷吩咐奴婢,一定要提醒您,巳时就要出城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想来这就是陈继辉和他师父约定的时间了。
婢女端着水盆和新衣进来,两人分别洗漱换上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