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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930一更（第3页）

阿芸握紧铜铃，目光沉冷：“看来，母亲当年担心的事，终究有人想要实现。”

“你要去吗？”启明问。

“必须去。”她说，“但这回，我不再孤身一人。”

她召集忆行司骨干，包括念归、几位资深弟子及三位曾受记忆解放恩惠的江湖侠客，组成“寻瞳小队”。出发前夜，她在归墟阁举行誓师祭，点燃千灯，诵读《心源录》终章：

>“记忆非锁链，亦非刀剑；

>它是河流，是呼吸，是活着本身。

>欲控之者，必先失心；

>欲斩之者，终将自焚。

>守者之道，不在禁绝，而在流转。

>故曰：肝露谷者，非苦修之地，乃快意江湖之始。”

次日拂晓，队伍启程南下。

途中，念归常于夜间取出引忆釜，尝试感应那颗“忆心”的波动。第七日夜里，他突然惊醒，指着东南方一座雾霭笼罩的孤峰：“就在那儿！它在回应我……它认识我。”

众人登峰探查，发现山腹竟藏有一座地下城，四壁镶嵌无数水晶棺，每个棺中都有一名昏迷者，脑部连接银丝，汇入中央巨鼎。鼎内翻滚着浓稠黑液，正缓缓凝聚成一只巨大的眼睛轮廓。

一名白衣术士立于鼎前，冷笑：“你们迟了。新一代‘贪欲之瞳’即将觉醒，届时，我便可读取天下人心，重塑秩序！”

阿芸冷冷看着他：“你以为你能掌控记忆？可你连自己的都不愿面对吧。”

术士神色一滞。

她继续道：“你幼时被家族抛弃，因天生能感知他人情绪，被视为妖孽。你恨这个世界，所以想让它全都听你的。但你知道吗？真正的力量，不是让人服从，而是让他们敢于说出不服。”

话音未落，念归猛然敲响引忆釜，高声吟诵：“我是念归，我曾失语十年，如今我要告诉所有人??**你可以害怕，但不必假装勇敢；你可以痛苦，但依然值得被爱！**”

刹那间，所有水晶棺震动，囚者纷纷睁眼，眼中流出泪水。他们的记忆逆流而上，冲击着那尚未成型的“瞳”，使其剧烈扭曲、崩裂。

术士惨叫一声，七窍溢血，跪倒在地。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我不够强大……”

“因为你从未被真正记住。”阿芸走近他，“但从今天起，我们会记住你??不是作为敌人，而是作为一个也曾渴望温暖的人。”

最终，巨鼎炸裂，黑液蒸发，化作漫天灰雨落下。

小队救出幸存者，摧毁机关，将证据送往各大门派公示。江湖震动，数个隐秘组织浮出水面，皆涉记忆操控实验。一场席卷武林的“清忆行动”由此展开。

一年后，露谷新增一座纪念碑，碑上无名，仅刻一行字：

>“这里埋葬的，不是恶魔，

>而是每一个被遗忘的‘我’。”

春风再至，桃树下锅盖轻跳，三下。

一如心跳。

一如承诺。

一如江湖，永不落幕的回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