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求求你?”
“告诉我行不?”
他的衣领又敞开了,这个角度看去而且这人来时显然沐浴过,在初初从后面拥抱她时,那股子干净爽朗的皂香就被她嗅到了——这人在新婚那段时间,甚至会变着法得用不同味道的香皂,而那些香皂也恰恰都是她名下的产业所出。
小心思多,她看破不说破。
但不知眼前是何路数。
言似卿身体后倾,眼底意味不明,恼了,又压着。
“本来就被你查出且指证过的事实,还需要假设么?”
“如果是不止几个,也可能是几十个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怎么选,实在人多的话,要不抓阄?”
蒋晦几要呕血,再不敢提这个话题,哼了一声,怒了怒,甩袖走开,然后开始收拾茶几上的细碎。
一边生气一边收拾。
他不知道背对着的言似卿撑着下巴看他,后勾唇,低眉无声浅笑。
窗柩闲风,穿堂而来,过袖飘青丝,眉眼是山峦勾勒的画,心是湖泊沉淀的红霞。
朝起落,日月永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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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似卿回了主屋那边,照常吃食,也没有什么异常,没人知道其中变故。
倒是入夜后,她擦拭着刚洗完的头发,看到屋内的人已经点好了温暖的地炉,顿了下,放下帕子。
“不觉得自己太嚣张了么,殿下。”
蒋晦用火钳子弄着炭火,看她穿着单薄,随手拿起边上的毛毯披在她身上,摸了下她的发丝,还有些湿,哪怕在炉子边可以烤干,他也顺手拿过帕子继续帮她弄干头发,
言似卿坐下来,没有拒绝他。
蒋晦:“我来得匆忙,没地方住,只能厚着脸皮求夫人收留。”
鬼信他。
恐怕附近宅院除了她安置的一些人马,别的都是他的人。
言似卿洗完澡总是惫懒,烤着温暖的火,身上的湿意也渐干,眉眼倦怠中慢悠悠说:“书房那边你可以住,那边有卧室的。”
蒋晦:“那万一被人发现了,以为我是闯入的窃贼。”
言似卿:“那你在我这,万一被发现,我不好解释。”
她说的是昭昭。
蒋晦:“若是昭昭来了,你就说我是你上战场的夫君,如今诈尸归来了,这样可以吗?”
“我不介意当替身。”
阴阳怪气的。
他们是夫妻,她竟然说不好解释。
不过蒋晦多少知道言似卿脾气,不会在“爹爹”这个名头胡说八道,那样对小孩不好,她对此很强硬。
言似卿:“”
安静时,外面传来动静。
竟是昭昭闹着过来找她了。
“阿娘,阿娘,晚上昭昭跟你睡奥,可以不?”
言似卿抬眸,看向蒋晦,仿佛在看一只成精的乌鸦。
蒋晦尴尬,乖乖走向——床底。
言似卿无语,拉扯了他的袖子,指了衣柜。
两人突然想起以前那次——他们各自的想法是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