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如此,难怪他总觉得不对。
但他毕竟是男儿身,不好意思往那方面想,只觉得陈月此人古怪。
现在才知道陈月需要穿这么厚的裤子遮掩,是身体有疾,怕被人发现,怕被世人侮辱。
那刚刚刘广志要辱骂的话一定非常难听,涉及女子清白。
甚至指责陈月红杏出墙染了脏病芸芸,要么就是说她染病后绝望痛苦,所以才自杀。
这些都是他的辩驳之词。
但言似卿不想听,也不愿意让别人听,然后在谈及案情时候,不论死者亡故真相,于此也会肆意侮辱。
这就是人心。
所以她夺走了他的辩驳权力。
他不需要说,她知道如何让他不必再说。
“这世上病症千千万万种,人人都有,大病小病的,稀松平常而已。有些病,是携带而不发,触及才加剧,有些病,是有些人自己染着,传给别人。”
“真正爱去逛青楼,也在那边赌博玩乐的人是你,染了病的人也是你。”
“你该不会以为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是天生长得丑吧?”
言似卿给了李鱼一个眼神,李鱼打了机灵,立即让其他同僚注意防护,也连忙吃了大理寺配置的药丸保体,别染了东西过来,再看那刘广志,那眼神就更不对了。
他有病?!
刘广志听到了,他愤怒,但口不能言,呜呜呜大吼。
无人在意他。
李鱼忽然想到了什么,“啊,言姑娘,您是在看到他的时候,就知道他有病,不对劲,可能导致陈鱼之死,所以才参与此案的吗?”
言似卿:“差不多。”
言似卿不是医师,但她的水平比太医院的都高,早在第一眼瞧见刘广志。
望闻问切。
她望了对方气色,也闻到了藏在邋遢汗味之下的气味。
“他不爱干净,衣服长期不换,指甲盖藏有赌博污垢,肩头处却有脂粉沾染,想是女子倚靠其上,搭着肩头才沾染上的。”
“赌博时,身边女子亲密倚靠助兴,助人忘乎所以,钱财尽失,这一般是青楼赌坊的手段。”
综合这些,她既知道这人很可能不仅是个赌徒,还是流连忘返青楼、不修干净染有脏病的废人。
但看其他刘家子与之接近的样子,似乎不知,不然人人忌讳,怎么可能亲近。
固然这种脏病,也是男女情事时最容易染上。
但也难说。
男子之间若有口液等亲密,一起吃食,亦有可能。
言似卿当时就隐约觉得此案不妥,又担心这人肆无忌惮传染给了别人,扩大病患数目,也是极不好的,这才决议参与此案。
中间也有别的观察。
后来数次,她发现此人脾气爆裂,动不动躁动,每次情绪昂扬,朝大理寺门人都敢随意发脾气,嘴上不干净。
他身边其他刘家人偶尔还忌惮,拉扯他几下,他都甩开了,一味发泄,又忍不住抬手挠身上。
动手动脚的。
这是身上刺痒难耐的缘故。
他肯定是有病的,就是不知道多严重,但还没蔓延到表面皮肤,说明还好,但假以时日也会祸害他人。
尤其是女眷。
“她与你夫妻,难免被你染上,而且女子身体与男子身体不同,男子不检点,女子反而遭殃,你连累了她,她却无法对外宣扬,甚至因为对此事无知无解以为是自己的问题,也许有时候也会有自杀倾向”
陈絮刚想解释,言似卿却补充,“但她后来又改主意了,对吗?”
陈絮点点头,又比了手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