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她好头疼。
她都如此,她那母亲生性惫懒,恐怕更揣测不出这人的心思。
这些年不知道怎么过来的。
言似卿其实还有一个猜想——以前没想过,后来看了蒋晦这样的人物都也有迷糊的时候,料想男人可能就是一样的。
比如父子某些地方确实相似,都起了不该有的心思。
原本言似卿作为晚辈,又有身份之差,这般询问已是犯上,但她自打从雁城出来,遇到的贵人们,不是要杀她的,就是要关她的。
怎么筹谋,怎么把握良机,都赶不上天意——光是这突如其来的雨期阻拦交通,她就万万对抗不了,生生被拦下了。
宴王语气平和,对她似乎远对比别人态度要好一些,至少她问的时候,他立刻就回应了,也控制了马匹的速度,未曾引开太大距离,让她听不见。
“不会,我素来不是她的对手。”
“你也不必把我视为洪水猛兽,算起来,我与你父亲还是挚友。”
挚友?那你还把他的妻子囚禁在你那?你刚刚还对外说我是你女儿?
言似卿:“”
后头骑马跟着的若钊表情有一瞬扭曲。
周厉已经快马走另一条路去皇宫了,但他没敢把人全撤走,起码到时候罪责在他,其他金吾卫不必担责。
所以他的下属被嘱咐过盯紧了,虽然碍于宴王强势,没法带人直接入宫,但入了宴王府就不能再去别的地方了,随时等待帝王的态度。
起码,不能出长安。
碍于对方身份,言似卿比对蒋晦和气一些,而且,她终究考虑到了她母亲的处境,只平淡道:“当年民女还小,并不知此事,若真是挚友,那是我爹娘的荣幸。”
宴王深深看她一眼,没有点出她话里对身份的宣告。
就这么护送到了宴王府跟前。
管家护将等早已在府前等候,见到人来了,集体下阶,“王爷。”
管家又看向马车上的人,上前行礼,“二小姐,您回来了。”
马车内的言似卿深吸一口气。
她既惊讶王府管家乃是女子,这对于很多府邸来说都不寻常。
在这世道,对世间女子也是很不容易的。
其次,她亦惊讶宴王果然步步筹谋,一切早有准备。
她下马车的时候,看向宴王。
表情不太赞同。
宴王知道她有想法,对自己也有诸多看法,但他没说什么,只是拿出一枚令牌,递给她。
“晚点由你交给她。”
“别想着拒绝,就算不为你考虑,也得为她考虑。”
“你们没有退路。”
言似卿确实没退路了,这一切不是帝王推动,就是宴王推动,这两父子不知道在博弈什么,浑然把无关紧要的两母女牵扯进来。
她冷静,擅判局势,必要时刻并不拘泥于名声,毕竟比起保命,她也只能选择融入宴王府。
毕竟,祈王那边可还没死绝,帝王也不明心思。
前者暗杀蒋晦都没事,都有魏听钟出面作保。
那除掉她们两母女更是易如反掌。
言似卿缄默着。
后头谢容姐弟也看着,他们谢氏的宅子在附近对面的另一片庄园,可以走两条路线,但他们特意跟着走这条,就是为了看看宴王什么心思。
这,还不如不看。
谢容没忍住嘀咕:“姑父疯了,这是要托付中馈的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