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路来,总由不得她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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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奈是一场雨,凉而伤寒。
魏听钟对言似卿的让渡是意外的,也是满意的,正要就此决策。
周厉也走了过来,要直接带走言似卿。
这时候,蒋晦又扶着柱子起来了,擦了嘴角的血,“魏大人留下来看顾好我叔叔,我这就回长安跟陛下请罪,你别拦我。”
魏听钟的脸能骂人,可他阻止不了疯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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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白马寺太乱了,谁也不敢久待。
各家府邸基本都安排人手,紧跟着一起出去了。
出栈道,上马车。
长龙如秩。
却在过十里竹林要出白马寺境地之时,坐在马车里扶额的言似卿突听到马车停了。
嗯?
又怎么了?
前面的周厉有点安静,过了好一会,才下马。
“下官,拜见王爷。”
所有人探头探脑,看到人后都吓住了。
言似卿撩开帘子,瞧见前面竹林口子一个人,一匹马。
帝王之子,戎武大将,战场封王。
真正的嫡长子,本该是名正言顺的太子。
宴王蒋嵘。
他就坐在马上,剑都没出鞘,眉目儒雅但刚冷薄凉。
一个人,拦下了所有兵马。
蒋家何止一条真龙呢。
起码人人都知有两条。
第6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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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厉下马行礼,比在祈王面前更谨慎克制,眉目微垂时,有了几分面见帝王的坎坷。
祈王在父兄在外征战多年之事,尚年少,养尊处优,毕竟生来就是封地之主的次子,就没吃过苦,固然这几年发展迅猛,有争权之相,可身上并无经过打磨的锋芒。
同为“武”系,周厉骨子里自然更敬重为建国立下赫赫战功的宴王。
宴王在马上瞧着他,并无强权压迫辱人的意思,“魏听钟没来?”
他的目光似在找魏听钟,但直接锁定了那一架马车,帘子在微微晃动。
马车内,言似卿已经放下了手,一手抵着腿上的松软垫子,一手扶着额侧,眉目微垂,敛了复杂眼神。
就是这人,藏了自己的母亲十几年。
也是蒋晦的父亲。
她这边有点走神,因不可避免想起当年的惨案,却被外面的声音拉扯了回来,只因周厉在敬重之余,选择了先发制人。
周厉:“世子殿下重伤垂死,魏大人要留下看顾。”
独子如斯,宴王还能顾着这边的事,不得赶紧上去看看?
他这也不算是撒谎,原则是如此,只是世子殿下不让照看,也收拾了下,在后面跟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