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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3第 163 章（第1页）

守夜侍女跪在地上，声音发颤，却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儿，手指直指还自，“是侧福晋！她白日里来过，走后福晋还好好的，夜里就……就……”话未说完，已泣不成声。

满屋死寂。

还自手一抖，帕子几乎落地。她猛地抬头，目光如刀剜向那侍女，嘴唇动了动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胤?坐在上首，眸光微敛，指尖在扶手上轻轻一叩，声音冷得像冰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奴婢不敢欺瞒王爷！”侍女伏地磕头，额上青筋暴起，“侧福晋白日来时，福晋还能说话，虽虚弱，但神志清明。走后不到两个时辰，奴婢听见里间有动静，进去看时??”她抽噎着，抬手指向床榻方向，“铜盆翻倒，架子砸地，福晋……福晋已经摔在地上，双目紧闭，再无气息。”

“荒唐！”还自终于开口，嗓音尖利，“我白日探病，不过说了几句话便走，怎会与福晋之死有关？你这贱婢，莫不是被人收买，故意攀扯于我？”

“奴婢冤枉！”侍女哭喊，“奴婢若有一句虚言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！”

宋高明冷笑一声，上前一步：“王爷，此事蹊跷。福晋病重多日，为何偏偏在侧福晋探望之后骤然离世？且夜间无人察觉异状，直到铜盆坠地才惊醒众人??这不合常理。”

他顿了顿，目光扫过跪地的众仆：“若真如这侍女所言，福晋白天尚能言语，夜里却猝然暴毙，那中间出了何事？难道真是病势突转？还是……有人趁机下手？”

“你！”还自怒极反笑，“宋高明，你这是要栽赃陷害不成？我乃王府侧福晋，三阿哥生母，岂容你如此污蔑！”

“侧福晋息怒。”胤?终于开口，语气平静得可怕，“本王并未定论，只是听闻此言，心中存疑。若你清白，何惧查证？”

他还未说完，门外忽有急促脚步声传来。一名小太监跌跌撞撞冲进来，扑通跪下：“禀王爷！府医验尸……验出……验出福晋体内有毒！”

轰??

仿佛一道惊雷劈落正院。

所有人脸色剧变。

毒？

福晋竟是中毒而亡！

还自浑身一软，险些跌倒，被身旁侍女慌忙扶住。她瞪大双眼，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小太监：“你……你说什么？毒？不可能！绝不可能！”

“千真万确！”小太监颤抖着递上验尸单，“府医说，是‘断肠草’混入汤药之中，服下后先使人昏沉无力，继而心脉骤停，状似病逝。若非今日摔落惊动，恐怕明日才发现时，毒素早已消散，难以查验。”

空气凝固。

所有人的目光，齐刷刷落在还自身上。

她是最后一个见过“福晋”的人。

她带去了点心与汤药。

她离开后，福晋便死了。

而现在，验出毒。

铁证如山。

“不……不是我！”还自尖叫起来，眼泪夺眶而出，“我没有！我根本没有下毒！我连那汤药都没碰过！是你们！是你们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切，就等着我上门送死是不是？！”

她转向胤?，眼中满是绝望与控诉：“王爷！您知道的，我一直恨她，可我从未想过杀她！我有三阿哥，有大格格，我何必冒此大险？若您不信，尽可搜我的院子，查我的贴身之人！若有半点证据指向我，我甘愿受死！”

胤?静静看着她，良久，才缓缓道：“不必搜了。”

还自一怔。

“因为根本不用搜。”他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“你还记得你带来的那碗参汤吗？”

还自点头。

“那碗参汤，我没让福晋喝。”胤?淡淡道，“我让人换成了清水。真正喝下毒药的，是你带来的点心。”

还自如遭雷击。

“你带来的点心，是用桂花蜜调制的。”胤?继续道，“而‘断肠草’遇蜜则毒性倍增，发作更快。你走后，福晋吃了两块，半个时辰内便毒发昏迷。后来翻身摔下床，不过是最后一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