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离白低头道:“弟子无能,未曾拿到,不过沈兄说此物只是碎片之一,会以楚天穹为容器而合成,并?非认主,师尊若想要此物,弟子日后?定为师尊抢来。”
“阿白竟有如?此志气?”沈醇笑道。
钟离白想到自己的修为,面色微红道:“弟子会专心修炼的。”
神器若合成而无主,争夺之人必定十分多,修真。界化神大能虽少,可整个盘算下来也有上?百之数,若无化神修为,连一争之力都无。
“我?于神器无意。”沈醇笑道,“你不必为此费心。”
“师尊不想要神器?”钟离白惊讶问?道。
“神器虽好,却也要符合自身性情?修为。”沈醇起身笑道,“我?之剑意为杀,山海图真意为创,道不同不相为谋,你若想要,为师日后?倒可为你争抢一番。”
“弟子也无意。”钟离白看着他?道。
君子无罪,怀璧其罪,他?不能劳烦师尊为他?遭此罪。
神器自是想要的,若得神器,或许他?便能与师尊站在同样的位置看天下,或许也能离他?更近一些。
沈醇深深看了他?一眼?,按上?了他?的肩膀道:“此物一出,修真。界将乱,凡事顾惜好自身。”
“是。”钟离白回神,总觉得师尊的那一眼?好像察觉了什么?。
沈醇转身离开,钟离白想起一事,匆匆上?前道:“师尊,还有一事,明淮兄托我?向您带话,要说徐州之事……”
……
明淮立于蹇宸峰顶时?有些诧异于此处的风景盎然,剑修多苦练,并?非人人沉闷,只是少会在意居住的环境如?何。
而此处却是林木环绕,花枝探头,庭院微深,小径接石桌的悠闲自在,一人舞剑,一人静坐,花露轻洒,竟有人间仙境的感?觉。
“这边请。”临青在前方带路道。
“多谢。”明淮跟上?,待到了近前才看清二人,舞剑之人是钟离兄,衣摆紧束,剑如?游龙,虽是极简单的招式,却极稳,剑出则定,无一丝偏移。
静坐之人不似那人提剑时?的大杀四方,让天下之人皆震撼,而是轻捻玉杯,唇间含笑,颇有一种慵懒惬意之感?,说不尽的风流。
“拜见前辈。”明淮上?前时?得其眼?神,恭敬行礼。
“已经决定了?”沈醇看着面前恭敬的青年道。
十几年,说是未变,其实已经变了,想要离开只会比从前更难。
明淮对上?那一眼?,只觉心中沉重之意被他?尽观眼?底。
他?停留此处颇久,一拖再拖,若是再拖延下去,只怕再也无法离开了。
“是。”明淮说道,“还请前辈成全。”
“随我?来吧。”沈醇起身踏入殿宇,明淮跟随其后?入内。
殿宇封锁,钟离白停下动作看向了门口。
“小公子不练了,可要用些什么??”临青转身问?道。
“不用了,我?休息一会儿。”钟离白收起剑坐在了石桌旁,“你自去忙,不用管我?。”
临青行礼后?转身离开。
庭院之中只剩一人,轻风拂过,吹得树叶哗啦作响,树影微摇,反而显得此处愈发的静谧。
师尊与他?年龄差了不过数十,可数十年岁,也足以认识许多他?未曾接触到的人和事。
这再正常不过,他?见师尊时?师尊已是化神修为,名声遍布天下,自然是游历颇多,所交友人颇多,最亲近之人便是安扬真人,常来常往已成习惯。
可安扬真人来时?他?并?无任何芥蒂,虽是幼时?被他?捉弄过,但那位前辈也每每败于师尊之手,可谓是扬眉吐气。
他?有许多师尊未知的秘密,师尊自也有许多他?未知的秘密,但如?此清晰的被排斥在外的经历却是第一次。
作为弟子,对于师尊之事自不必事事过问?,此为弟子本?分。
但他?心中到底在不足什么?呢?
大殿之中,明淮将一枚玉简交到了沈醇手中:“此物乃是晚辈留音,神魂离体,身体自无气息,未免他?人误会,此物留于前辈自证,免得累及真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