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牧星不是没试过和男人厮混几天不出门。
研究生时期的第一任男友,只交往了短短半年。
这半年里的周末,他们就没去哪里正经约会过,都是在男友的出租屋房间里,把床摇得阵阵作响,尽情宣泄年轻躁动的欲望。
就算说了要出去吃晚餐,她才在床上翻过身找手机,男友就从后面扭着他的公狗腰骑上来,那天的晚餐又是叫外卖。
那个男友学游泳,练得一副好身材,长得也很讨女孩子欢心,性格却很恶劣,瞧不起同住的理科生室友,总对人家怀抱优越感和敌意,也不准李牧星跟他说话,如果那个室友不在家,男友就会把她抱到客厅去做爱,弄脏沙发和茶几,故意把用过的保险套丢在公共垃圾桶给室友看。
后来,也是那个室友跟李牧星告密男友把别的女人带回家,说完摘下眼镜,拉下运动卫衣的拉链,问她要不要跟他一起报复这个混蛋。
隔天,轮到室友把射得鼓鼓的几个保险套丢在公共垃圾桶给男友看,哦不对,是前男友了。
澳洲研学第一次约炮的那个华裔,她也试过跟他在酒店的总统套房从傍晚待到隔日下午,衣服脱下来就没机会穿上,从头到脚都被他细细玩弄,那个人跟年轻男孩不同,强势又耐心,做到睡过去再醒来,肚子涨涨的,还塞着他的阴茎,整个人像被钉在男人身上一样,最后在浴室清理时,肉棒一拔开,合不拢的穴口泊泊涌出精液,男人还故意按她的肚子,说要帮她,手指伸进去抠,又把她指奸到高潮,双眼失神,乖乖舔干净男人手指上的精液。
嗯,那个华裔是目前唯一内射过李牧星的人,每一次都是,他说他结扎了,体检报告也证明了这点,他故意切开一颗泡芙,流体状的卡仕达酱缓缓溢出,问李牧星要试试看被男人灌精的滋味吗?
成熟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,迷得李牧星的脚趾暗暗蜷缩,就这么点头了,然后一试就上瘾,每次都要她哭着抱紧他,神智不清喊他爸爸,要爸爸射进来,想要肚子里都是爸爸的精液。
李牧星离开澳洲的那天,他有来送她,戴着墨镜,借着机场的人潮作掩饰,最后一次拥抱她,大掌抚过她的下腹,在耳边轻声叮嘱她以后要小心,不要被其他男人哄骗去。
开始工作了,日子忙起来,就算交了第二任男友,也没多余的时间可以这么浪费。
讽刺的是,等李牧星第一次有连假,她也分手了,刚好手机里的APP跳出新信息,是两年前约过的富二代公子哥,国外大学圣诞节有放假,他今天才下飞机就找她了。
她换好衣服下班,在距离医院两条街以外的地方上了他的兰博基尼,去了某个顶层复式公寓。
原本只想待一晚就走,没想到公子哥的妹妹在半夜带了同学来开派对,那时二楼房间的浴室,浴缸的水面正在剧烈摇晃,公寓隔音太好了,两边人都浑然不觉一墙之隔的狂欢,还是公子哥出门拿水,光着屁股走到楼梯那儿才发现。
那群人不走,李牧星也走不了,吃喝全靠公子哥偷偷拿进房,吃饱喝足又滚作一团,借着楼下在放摇滚乐,浪叫得格外大声,中途有一两个想爬床的小妹妹故意上楼敲门,都被公子哥打发走,她们不知道,彼时的门板后,有个女人就被他压在门旁边的墙壁耸腰顶弄,不好意思,今天的鸡儿已经被占位了。
后来做昏头了,房门直接打开,她就跪在门口被后入,又被捉住肩膀边干边爬,爬到走廊被男人压着暴操,楼下的人只要一上楼梯就会看到像野兽性交的两人。
很刺激,可当高涨的潮水褪去后,李牧星只觉得心脏空空的,像河床裸露的石头,被烈日炙烤得发虚干涸,毫无生机。
空虚感像幽灵,转瞬即逝,又在下一秒从被窝爬出。
楼下的年轻人在大笑,身后的公子哥在喊她宝宝,但是派对终会结束的,这间公寓会空荡荡,她会离开这场狂欢,又是孤独一人。
她突然厌烦了身边的男人,厌烦和他肌肤相亲,厌烦他一直吻过来的嘴唇,还有他身上的汗味。
那次之后,她很少和炮友留宿。
每个男人提供的性爱快感都有保质期,跟牛奶一样,在愉悦变质为寂寞前,快点开罐喝完,丢进垃圾桶说再见。
可是现在,李牧星开始怀疑这个理论了。
“你怎么分心了?”
郎文嘉吐着热息的声音,像蛇一样爬过耳朵。
“不是最喜欢这里被顶吗?我弄错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