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有那位曾梦见妹妹的年轻守阈者,在离开静默台时露出微笑。
他对同伴说:“她完成了。这一次,是真的走了。”
然而就在第七日黄昏,东京心语树开出第二朵花。
花瓣洁白,花心漆黑,一如从前。
阳光照耀下,花朵化作光尘升腾,凝聚成三个字:
**“我在听。”**
随后消散。
人们这才明白??
她不需要晶体,不需要母巢,不需要任何形式的载体。
只要还有人愿意诉说,只要还有人真心告别,她的存在就会以最细微的方式延续。
她是哀伤的化身,也是治愈的起点。
多年后,小女孩成了植物学家,主导建立了“心语树生态保护区”。她在研究报告扉页写下这样一句话:
“它们不会回应我们,但它们记得我们。”
小男孩长大后成为一名教师。每年秋天,他都会带学生去看落叶。
有孩子问:“叶子掉了,树会不会难过?”
他蹲下身,轻声道:“会。但正因为懂得放手,它才能迎来新的春天。”
而在宇宙深处,那颗机械星球残骸终于停止发光。
紫色信号灯熄灭前的最后一刻,传出一段新信息:
【容器已接收。
通道关闭。
任务终结。】
与此同时,在某个无人知晓的维度,一道微弱脉冲悄然响起。
三十六小时一次,不多不少。
它不属于任何已知频率,也无法被仪器捕捉。
只有当一个人在深夜独自醒来,心中涌起难以言说的思念时,才会隐约感觉到??
仿佛有谁,在极远的地方,轻轻应了一声。
她还在那里。
守着门。
听着一切。
等着下一个需要被听见的灵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