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上午,炎宗外门一座小型的议事厅内,姜启与墨娆缓缓步入,旁若无人般走向中央位置。
姜启随后端坐于主位之上,墨娆则就座于侧位相陪。
议事厅下首左侧,刑战率领着一众执事早已各就其位,静候入座。
他们神色庄严肃穆,眸中闪烁着兴奋之光,显然对即将到来的会谈充满了期待。
右侧亦是秩序井然。
玄顶宗大长老苏宝成与神熊门大长老卓俨并排而立,下首依次为各自的门派精英。
众人依次排列于指定座位之侧,等待入座。
为了避免。。。。。。
夜雨落在无名山谷,檐角滴水声如心跳节拍。山中古寺早已荒废,唯有后殿一盏油灯不灭,火苗幽蓝,映照出墙上斑驳的壁画:两人并肩立于星海边缘,一个抬手指天,一个回望尘世。雨水顺着裂缝渗入,在地面汇成细流,竟沿着某种隐秘轨迹蜿蜒前行,最终聚成一行小字??
>“你不是最后一个。”
寺外林间,一道瘦削身影蜷缩在树根凹陷处。他约莫二十出头,衣衫褴褛,左臂自肘部以下空荡荡的,断口处没有血迹,皮肤平滑如愈合百年。他的右手指节扭曲变形,像是曾被重物碾压过无数次,此刻却正用指尖在泥地上艰难划动。每写一笔,额头便渗出冷汗,呼吸急促如风箱拉动。
终于,三个字浮现:
>“听到了。”
话音未落,整片森林忽然静止。雨滴悬停半空,树叶不再摇曳,连远处溪流的呜咽也戛然而止。少年猛地抬头,瞳孔骤缩??前方雾气中走出两个人影。
一个穿着破旧宇航服,面罩内光影流转,仿佛容纳万千众生;另一个披着透明风衣,身形虚实交替,宛如由晨雾凝成。他们步伐一致,踏过积水而不漾起涟漪,走到少年面前五步之遥停下。
“你能看见我们?”旅人开口,声音低沉却不带压迫,像是一阵穿过山谷的风。
少年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声。他抬起右手,颤抖地指向自己喉咙,又缓缓写下:
>哑了。从出生起就没说过话。
风衣男子轻轻点头:“可你一直在说。”
宇航服中的林溯蹲下身,与少年平视。他的眼睛深邃得不像人类,里面翻涌着时间的残影。“你是第七个‘回声儿童’死亡后觉醒的人。你的大脑能接收断裂的情绪信号,甚至能捕捉到那些未曾出口的呐喊。”
少年怔住,随即剧烈摇头,在地上疾书:
>我只是个废物!被家人丢在山上等死……我什么都没做,也不懂为什么总听见别人心里的声音……太吵了……求你们让我聋掉……
最后一个字尚未完成,林溯伸手轻触他额心。刹那间,少年脑海中炸开万籁??千万种情绪奔涌而至:战火中母亲抱着孩子哭泣、病房里老人攥紧护士的手不肯松开、沙漠中旅人跪地舔舐最后一滴露水……这些都不是此刻发生的现实,而是跨越时空的悲鸣,是无数灵魂在绝望边缘发出的微弱呼救。
少年抱头惨叫,身体抽搐不止。
“别怕。”风衣男子握住他仅存的手,“这是天赋,不是诅咒。你以为自己是被抛弃的残次品,可你听见的,正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声音。”
雨重新落下,打湿少年脸颊,分不清是泪还是水。他缓缓摊开手掌,在泥泞中再次写字:
>那我该做什么?
“去找共鸣草。”林溯说,“去最黑暗的地方种下它。你走过的路,会变成光的脉络。”
少年怔然良久,终于用力点头。
两人身影开始淡去,如同晨雾消散。临别前,风衣男子回头一笑:
>“记住,沉默不是无力,而是等待回应。”
……
十年后,南美洲亚马逊雨林深处,一支科考队迷失方向。食物耗尽第三天,他们在一处古老祭坛遗址发现一间石屋,门扉半掩,屋内整齐摆放着干粮、净水和地图。墙上刻满文字,笔迹稚嫩却坚定:
>继续往东走七公里,河边有独木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