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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52章 走私商人（第2页）

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，递给阿雅。上面是一个年轻女人抱着婴儿站在实验室门口，笑容温婉。背后写着一行小字：“愿她永远不必选择沉默。”

“这是我女儿。”他说，“十年前，她在一次反监听行动中被捕。敌人用改良版‘静音刑’对付她，但加入了桥的共振频率，让她不断重历童年被忽视的记忆。她撑了十三天，最后选择了割断自己的声带??她说，宁愿成为哑巴，也不愿再听见那些声音。”

阿雅心头剧震。

“所以我来了。不是为了复仇，是为了完成林晚未竟的事??找到‘源点’。”

“源点？”

“桥的核心不在任何服务器，也不在某个人的大脑里。它存在于所有愿意为倾听付出代价的灵魂交汇处。而这个交汇点，每隔七十年会迁移一次。上一次在北极零号井，这一次……就在西贡。”

就在此时，木盒再次震动。纽扣表面浮现出新的文字：

>“东南七百步，枯井之下。”

阿雅站起身，毫不犹豫地迈入雨幕。陈默言没有阻拦，只是默默跟在身后。

七百步后，他们停在一堵坍塌的围墙前。院内杂草丛生，中央一口古井被石板封死，上面覆盖着藤蔓与苔藓。阿雅伸手触碰石板，指尖传来熟悉的温热感。她用力推开，露出黑洞洞的井口。一股潮湿的气息涌出，夹杂着微弱的嗡鸣，像是无数人在低语。

她取出纽扣，轻轻投入井中。

刹那间，地面轻颤。井壁开始渗出淡蓝色液体，与非洲巴库塔部落的石阵如出一辙。液体沿地面蔓延，形成复杂纹路，竟与人类神经网络惊人相似。紧接着，井底传来回响??不是声音，而是直接作用于意识的波动。

阿雅眼前一黑，跌入幻境。

她看见自己五岁时躲在衣柜里，听着父母争吵。母亲哭喊：“你根本不在乎她说的话！”父亲怒吼：“她整天神神叨叨，说什么能听见风的声音，这不是病是什么？”小小的她捂住耳朵，却听见风真的在说话：“别怕，我会替你记住这些。”

画面切换。她在学校走廊被人推搡，书包掉落，作业本散开。同学讥笑：“精神病还想考大学？”老师漠然走过。她蹲下捡纸张，听见心底有个声音轻轻说：“你的声音，值得被听见。”

再变。她站在雪山之巅，手中握着日记本，对着虚空呼喊：“林晚！如果你存在，请告诉我该怎么办！”风卷走她的声音，却带回一句低语：“我已经不在了。但你可以成为下一个见证者。”

幻境终结。阿雅睁开眼，发现自己躺在井边，全身湿透，但内心前所未有的清明。她转头看向陈默言，发现他正望着井底，神情复杂。

“你也看到了？”她问。

他点头：“我看见我女儿最后一次睁眼。她用手指在我掌心写字：‘爸爸，我不是不想说话。我只是等了太久，忘了怎么开始。’”

两人沉默良久。

“接下来呢？”阿雅轻声问。

“唤醒源点的人，必须做出选择。”陈默言缓缓道，“要么带走它，让它继续流浪；要么留下，成为它的守望者??用自己的生命维持桥的稳定，直到下一个继承者到来。”

阿雅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木盒，忽然笑了。

“我一直以为我在寻找答案。原来我只是被选中来传递问题的人。”

她脱下外套，铺在井口边缘，然后盘膝坐下，双手交叠置于膝上。

“我就在这里听。”她说。

陈默言深深看了她一眼，转身离去。雨渐渐停了，晨曦微露，照亮井边那个静坐的身影。蓝液缓缓退去，渗入土壤，消失不见。但在方圆十里之内，所有熟睡的人都做了一个梦??梦见一个陌生女孩坐在井边，对他们说：“轮到你们了。”

与此同时，在格陵兰冰盖深处，一座废弃气象站的地下密室内，一台尘封多年的终端突然亮起绿光。屏幕上滚动出一行代码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