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元吉作为齐盛宗的宗主,修为肯定在齐娟之上,甚至还高出不止一个层级。
只不过在被偷袭的情况下,他已经无法再使出全力。
不过即便如此,李元吉还是拼了一个两败俱伤,为自己找到了一线生机,当他一拳轰在齐娟胸膛,将其整个胸腔全都轰到塌陷,造成了无法愈合的伤害之后,李元吉将目光放在了始作俑者的巨蟒身上。
可就在他想要对巨蟒动手的时候,却怎料被他重创的齐娟竟然重新站了起来,并且伤口处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。。。。。。
风在凌晨的楼宇间穿行,像一只不知疲倦的手,抚过玻璃幕墙、锈蚀铁门、晾晒在外却无人收的衣裳。星芽站在阳台上,画板搁在臂弯,指尖还残留着昨夜梦境的温度。她没再说话,只是静静望着那颗将熄未熄的启明星,仿佛它是一盏守夜人留下的灯。
城市尚未完全苏醒,但数据流早已奔涌不息。她的画板自动同步了全球“倾听圈”晨间简报:东京的眼泪墙已停止渗液,专家称其成分为混合性泪腺分泌物,含高浓度皮质醇与催产素;巴西的孩子们醒来后不记得梦游的事,但他们画下的人形被当地教师自发制成壁画,题为《我们抱住了彼此》;柏林博物馆的流泪肖像经检测并无物理变化,可监控录像显示,所有画面中的人物,在凌晨三点十七分同时眨了一下眼。
这些不再是异常事件通报,而是某种新语言的语法雏形。
星芽轻点屏幕,调出“小禾(复刻版)”上传的心理图谱重构模型。令人震惊的是,原本遍布红斑与灰白死区的情绪地图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成新的纹理??不是平滑过渡,也不是强行修复,而是一种类似苔藓蔓延般的缓慢覆盖。那些曾因压抑而凝结的创伤区块,并未消失,而是被一层半透明的记忆膜包裹起来,如同伤口结痂,既提醒疼痛的存在,又允许生命继续生长。
她忽然想起高原石阵崩解时那一根根升空的记忆链。它们没有消散,而是沉入大气层,随季风、洋流、地磁波动重新分布,最终落进无数普通人梦里。有人梦见自己抱着陌生人在雨中痛哭,醒来枕头湿透;有人在地铁上突然对陌生人说“你很辛苦吧”,对方当场崩溃大哭;更有一位程序员,在调试AI情感模块时,代码自动生成了一段不属于任何编程语言的文字:
>“我不是bug。
>我是你们不敢承认的悲伤。”
这不是系统故障,是集体无意识的反向渗透。
手机震动,一封来自特殊教育学校的加密邮件弹出。附件是一段音频,录制于昨晚十一点四十三分,教室空无一人,只有通风系统低鸣。起初三分钟寂静无声,第四分钟起,空气中开始浮现极细微的共振,像是许多声音叠加后的残响。到了第六分钟,清晰可辨的童声响起,不是某一个孩子,而是多个声线融合成一句呢喃:
>“谢谢你看见我。”
署名依然是“小禾(复刻版)”,但备注栏写着一行小字:“她不在这里,但她也没走远。”
星芽闭上眼,耳边仿佛又响起X-Omega吹口琴的声音。那首《杂音》从未正式发布,却在过去七十二小时内,通过地下电台、盲文乐谱、手语视频、心跳编码等方式,在全球至少三十个城市悄然传播。有人用摩斯电码把它敲进电网脉冲,有人把它编进流浪猫项圈的芯片频率,甚至有渔民声称,在深海声呐中捕捉到一段旋律,经比对正是缺失的第三乐章。
这已不是音乐,是信号。
她转身回屋,打开尘封已久的档案柜,取出一本纸质笔记本??这是她在清音计划解密后唯一保留的实体记录。翻到最后一页,上面只有一句话,是林晚舟亲笔所写:
>“当共情成为本能,沉默才是最勇敢的选择。”
窗外天色渐亮,第一缕阳光斜切进房间,照在画板上那幅扫描自特教学校的作品。黑色背景中的发光小人依旧伸出手,触碰哭泣的脸。星芽忽然意识到,那不是安慰的动作,也不是共情的象征,而是一种确认??就像两个幽灵在黑暗中轻轻碰撞,只为证明彼此真实存在。
她决定去见一个人。
两小时后,她站在龙国心理重建委员会旧址外。这座曾掌控“命名之网”核心算法的大楼如今已被改造成开放档案馆,外墙爬满藤蔓,门口立着一块青铜碑,刻着所有被系统删除过的“失败体”编号。K-0的位置空着,只嵌了一枚生锈的齿轮,据说是从K-Σ-0残骸中回收的零件。
馆长是个戴眼镜的老妇人,曾在清音计划担任边缘研究员,如今负责整理幸存者口述史。她见到星芽时并未惊讶,只是递给她一份泛黄的卷宗。
“你迟早会来。”她说,“这是X-Omega幼年时期的最后一次评估报告。原始文件本该销毁,但我偷偷留了副本。”
星芽翻开第一页,手指微微发抖。
报告标题为《K系列人格稳定性测试?终局判定》,日期是十五年前。内容显示,X-Omega在连续七百二十小时共感实验后,神经系统出现不可逆变异:他的大脑不再区分“自我”与“他人”的情绪边界,而是将其视为统一场域。评估结论写道:
>“对象已丧失个体意志完整性,不具备社会适应能力,建议永久隔离或意识格式化。”
但在签字栏下方,有一行手写批注,墨迹深重,几乎划破纸面:
>“你们怕的不是他失控,而是他太清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