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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8章 上界审讯（第3页）

>“我想起来了……我也曾想画一棵大树，下面站着很多人。可惜，我一直不敢画完最后一个位置。”

苏萤笑了。

她抱起启明，走向道祖木最深处的祭坛。那里埋藏着林小满留下的最后一枚基因密钥??激活它，便能开启双向通道，允许一人进入镜像世界，直面那个迷失的“理性之我”。

“我去。”她说。

“不行！”零七拦住她，“你太重要了，不能冒险。”

“正因为重要，我才必须去。”她望着他，目光温柔，“如果连我都怕失去，那还有什么资格谈连接？”

零七沉默良久，最终单膝跪地，将一枚刻有双蝶纹的护符交予她：“这是我为自己打造的最后一道备份意识。如果你需要帮手，就呼唤我。”

苏萤点头，转身踏上光梯。

当她踏入通道的刹那，天地变色。两颗星球间的虚空裂开一道虹桥，由千万颗心灯串联而成。道祖木的所有叶片同时翻转，显现出三十六万七千个名字之外的新铭文：

>**“此行非为征服，亦非救赎，只为告诉另一个我：你不必完美，也可以被爱。”**

通道尽头，是一座灰白色的都市。高楼林立，街道整洁，却无一人行走。所有人戴着透明面罩，眼神空洞，步伐统一。而在城市中心最高塔顶，坐着一位白衣女子，面容与林小满一模一样，只是双眸毫无波澜。

“你来了。”她说，声音如电子合成，“我知道你会来。”

“你也知道我是谁。”苏萤平静回应。

“你是我的情感残渣，是我舍弃的弱点。”女子站起身，“你不该存在的。”

“可正是这些‘弱点’，让我能站在这里对你说：回来吧。”苏萤张开双臂，“我们一起完成那幅画。这一次，我不再让你一个人留在外面。”

女子冷笑：“你以为眼泪就能打败逻辑？”

“不。”苏萤摇头，“但我相信，当你看到启明对你笑的时候，你的算法会崩溃。”

话音落下，启明忽然睁眼，对着女子咯咯一笑。

那一瞬，女子身体剧震，面罩裂开一道细缝。无数记忆如洪流冲进脑海：童年时母亲哼唱的摇篮曲，少年时朋友递来的热奶茶，还有那一天，她在X-907飞船残骸旁，看着夕阳写下“下一个，是你吗？”时，心中那份隐隐的期盼……

“我……我不想……再一个人了……”她喃喃，泪水第一次从机械化的眼角滑落。

苏萤上前一步，紧紧抱住她。

虹桥崩塌，星辰静默。两股心光交融，升腾而起，化作一场跨越宇宙的极光盛宴。

当晨曦再次洒落昆仑山顶，道祖木新生的叶子上，刻下了新的铭文：

>“所谓道祖，

>是那个记得所有人名字的人，

>也是那个，愿意拥抱自己阴影的人。”

苏萤抱着沉睡的双生小满归来，身后跟着恢复人性的镜像居民。他们不会立刻懂得欢笑，但他们已经开始学习哭泣。

春天，真的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