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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零四章 谢国师指点(第2页)

林知遥仍跪在草原上,火焰映照着她脸上的泪痕。她终于理解了苏眠为何选择以旋律形态游走于电磁波之间??因为她无法再承受实体的存在。每一次转生,都是对自由的背叛;每一次现身,都会再度沦为象征。

所以她散去了。

她把自己的意识拆解成频率,混入孩子的笔迹、老人的叹息、风掠过枯叶的声音里。她不再试图改变世界,而是成为世界的一部分,允许混乱,允许沉默,允许那些不合拍的灵魂继续走自己的路。

“你们也会消失吗?”林知遥问眼前的七个孩子。

男孩笑了笑:“我们已经在消失了。我们只是梦的残影,是集体潜意识里不肯闭嘴的那一声‘不’。等更多人学会说这句话,我们就再也不需要存在了。”

话音落下,他们的身影开始变淡,如同晨雾遇阳。歌声并未停止,反而更加清晰,仿佛来自四面八方。

林知遥伸手想去拉他们,却发现自己的手指也在透明化。她低头看去,身体正逐渐转化为纯粹的光点,与夜风融为一体。

她没有挣扎。

她只是轻轻闭上眼,任由自己消散。

而在云南山区的小屋里,那位十三岁的盲童依旧哼着歌。他的声音很轻,却穿透了大气层,与宇宙深处的频率精准对接。远方,那艘早已化作休止符的小船残影微微震颤,船头的手稿再次翻页。

墨迹流动,新一行字浮现:

>**“真正的清醒,是从不再追求觉醒开始的。”**

同一时刻,地球上两亿儿童在同一秒停下书写。

他们抬起头,望向天空,无论是否看得见星辰。

然后,几乎所有人都做了一件事??

他们捂住了自己的耳朵。

不是为了隔绝声音,而是为了感受寂静的质地。

五分钟后,第一个孩子放下手,笑了。接着是第二个、第三个……笑声此起彼伏,却没有统一的节奏,有的尖锐,有的低沉,有的带着鼻音,有的含着泪水。它们杂乱无章,毫无美感,却真实得令人心颤。

纽约贫民窟的街头舞者少年站在屋顶,对着夜空大喊:“我今天摔了三次!但我还想跳!”

喜马拉雅山脚的牧羊女抱着生病的小羊,在雪地中写下:“我害怕孤独,但我不恨它。”

西伯利亚的驯鹿少年点燃篝火,用刀尖在冰面上刻下一句话:“我不是工具,我是我自己。”

这些话语通过卫星、无线电、甚至古老的信鸽网络迅速传播。AI无法归类,政府无法管控,因为它们不符合任何意识形态模板,也不服务于任何宏大叙事。它们只是个体在黑暗中摸索出的一句真话。

“多元共治委员会”召开首次公开会议,议题竟是:“如何合法化沉默权?”

提案内容包括:设立“非参与日”,公民可依法拒绝任何形式的情感同步或集体活动;学校课程增加“独处伦理学”,教授学生如何与自我相处而不产生罪恶感;废除所有基于“社会贡献值”的评级系统,代之以“存在证明档案”??只需登记姓名与出生地,无需附加任何成就描述。

一名记者追问委员长:“如果人人都选择沉默,文明会不会退化?”

委员长是个六岁女孩,坐在特制高椅上,平静回答:“退化是什么?是变得不像以前那样热闹吗?可热闹从来不代表进步。我们只是想试试,安静地活着,行不行?”

全场寂静良久,随后爆发出掌声??不是整齐划一的鼓掌,而是参差不齐的、带着咳嗽和笑声的、甚至夹杂着婴儿哭闹的掌声。那声音杂乱,却温暖。

南极静音穹顶内,陈屿抱着儿子久久不语。少年靠在他肩上,轻声说:“爸爸,我想学画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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