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色的虚影陡然从尉迟雅身上窜出来,在半空中盘旋了一圈,才逐渐冷静下来,重新回归本尊。
朱雀心有余悸地往下捂了捂伤口,看向尉迟雅的眼神也充满了怜惜和不解:“阿雅,原来你一直忍受着这样的痛苦!难怪你不肯下床呢,是我错怪你了!”
朱雀其实并非怕痛之人,她一路走来,历经无数战斗,身上大伤小伤不断,也不把一些小伤小痛放在眼里。只是尉迟雅的那种痛苦,实在过于陌生,又偏偏最为脆弱,朱雀还从未经历过,因此惊慌失措。
尉迟雅轻叹:“我也没想到会这么痛。”
朱雀定了定神,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怒色:“姓江的就一点也不顾惜你?他把你当什么了?”
尉迟雅拉住她的手:“别误会,是我自找的。我。。。。。。也是饿得太久,一时吃撑了。”
“你也未免太放纵了,把自己搞成这样!”
“难得有这样的机会,能敞开肚皮吃到饱。”尉迟雅露出一抹笑容,“我也总算能尝到大夫人尝过的滋味了。”
朱雀瞥了一眼她的红唇,又迅速移开视线,没说话。
紫星谷。
漫山遍野,紫色的花朵绚烂绽放,仿佛是造物主不经意间倾洒的紫色织锦,细密而轻盈地覆盖于每一寸土地之上,绽放出一片片如梦似幻的紫罗兰海洋。
这紫色,既不张扬亦非浅淡,它恰到好处地融合了夜的深邃与晨曦的温柔,让人恍若置身于一个超脱尘世的秘境。
倘若在这山坡上躺下,在带着花草馨香的清风吹拂中睡上一觉,一定会做一个甜美的梦。
徐少鸿走入其中,便仿佛走入了一场梦。
“真美啊!”徐少鸿悠然赞叹。
身旁的乾达婆淡淡地道:“美丽的东西,往往藏着危险。’
“这花香有毒?”徐少鸿一惊。
“不知道。不过你最好小心些。”
“菩萨,你太紧张了,我们是来求人办事的,如果一开始就表现出敌意的话,事情就不好办了。放轻松些,别绷着脸,笑一个。”
“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你,什么时候都能笑得出来。”
徐少鸿笑叹道:“哭也哭过了,总不能哭一辈子吧。该笑还是得笑。”
他望着广袤山野间的紫罗兰,问道,“你猜,隐居在这里的那位前辈,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“俗人。”乾达婆的回答有些冰冷。
“这还俗吗?这都像仙境了!”
“越是缺什么,就越爱显摆什么。越讲究排场外在的,内心也就越俗。”
“菩萨,你这想法太偏激了。”徐少鸿摇了摇头。
他望向这片紫雾缭绕、芬芳四溢的仙境深处,猜测隐居在此的那位世外高人的形象。
高人的居所,或许隐匿于一丛丛紫花之后,几间竹篱茅舍,简约而不失雅致。每日晨光初破晓,或是夕阳西下时,隐士便漫步于这紫色的花海之中,衣襟轻拂,带起一阵阵淡淡的芬芳,与这满山的紫色共舞,仿佛整个世界都
随着他的步伐而轻轻摇曳。
唯一美中不足的,是那位隐士的外号,「红煞」、「血魔」,听起来似乎不是什么善茬。
不过佛家有句话说,“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”,人家现在隐居在这仙境般的花海中隐居,与自然为伴,过着恬静而祥和的生活,想必也已经改邪归正了吧。
“你最好别抱这种指望。”乾达婆说。
徐少鸿叹道:“菩萨,你一开始就不赞成我来找这位血魔前辈,可现在都走到门口了,总不能打道回府吧。”
乾达婆面容清冷:“只要最后一步没有迈进去,就来得及回头。
“菩萨,我跟你打个赌,如何?如果血魔前辈真如你所说,不好打交道,还提出很过分的请求,那我们掉头就走,再想别的法子治伤。可他若是个很好说话的人,能够帮我断肢重生,那么。。。。。。”
徐少鸿转过头,眼神朝乾达婆身躯上下打量,“我就要在这里,做出一些亵渎菩萨的事情了。”
乾达婆面色毫无波动:“依你。”
“诶,菩萨,答应得这么快?看来你是一点也不觉得我能?啊,咱们走着瞧好了!”
半个时辰后,两人如愿见到了那位隐居在此的「血魔」前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