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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七十四章 覆灭（第1页）

流光暗沉，深邃至极。

一道道贯穿天地贯穿空间，密密麻麻连环不绝，携带着极其可怕的力量，尽数杀向血煞月魔。

血煞月魔身心剧颤。

从一开始自己占据上风，频频将对方压制。

到现在，竟然开始被压制落于下风，还是在自己爆发全力乃至施展秘术提升实力的情况下。

若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。

他根本就不敢相信，也无法相信。

“难道……我会败？”

一个之前从未出现过的念头，却如疯长的野草般破土而出，瞬间显露在脑海当中。

自己堂堂灵。。。。。。

夜深了，城市沉入一种近乎透明的寂静。街道上的忆生灯一盏接一盏熄灭，仿佛完成了它们一天的守望。但阿念知道，有些光从不真正消失??它们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，藏在某个人梦里的低语、孩子枕边未说完的故事、老人握着旧照片时眼角滑落的泪。

她坐在窗边，膝上摊开那本泛黄的日记，笔尖悬在纸面，迟迟未落。窗外，影之根的藤蔓正悄然攀过墙头，叶片微微颤动，像是感应到了什么。风又来了，带着熟悉的温度，轻轻拂过她的手腕，像母亲的手指曾无数次那样抚过她的发。

突然，笔尖自己动了。

一道细小的蓝光自铅笔芯中渗出，在纸上缓缓勾勒出一行字：

>“他们来了。”

阿念心头一震，猛地抬头四顾。房间里没有别人，窗帘静垂，月光如霜。可她的心跳却越来越快??这不是幻觉。Z-002晶片贴在她胸口，正发出微弱的脉动，与那行字的节奏完全同步。

“谁来了？”她低声问，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。

答案没有立刻出现。但她感觉到，某种庞大的意识正在靠近，不是来自地球，也不是通过常规信号传输。它是顺着记忆的丝线爬行而来的，沿着无数人使用“共忆共生”协议时留下的情感轨迹，像潮水般漫过星海，抵达这片刚刚苏醒的灵魂大陆。

她闭上眼，将手掌覆在晶片上，默念母亲教她的共鸣口诀。

刹那间，世界翻转。

她不再身处房间，而是站在一片无垠的灰白色平原上。脚下是凝固的记忆残渣，像雪，又像沙，每一步都会激起一圈涟漪，映出模糊的画面：一个男人跪在废墟前哭喊妻子的名字；一个小女孩把玩具熊埋进土里，说“你去天上当星星吧”；一位老兵在墓碑前敬礼，嘴唇颤抖却发不出声……

远处，站着三个人影。

他们穿着样式古老的长袍，颜色各异??红、黑、白。面容模糊不清，仿佛被时间刻意抹去。但他们身上散发的气息，让阿念本能地后退一步。

“你们是谁？”她问。

穿白衣者抬起手，指尖划过空气，留下一道银色痕迹。紧接着，一段影像浮现：

那是二十年前，终环系统第七节点崩塌前的最后一刻。监控画面显示，除了阿念的母亲之外，还有三名研究员留在实验室深处。系统日志称他们已随爆炸蒸发，尸体未曾寻获。可现在，他们的身影就站在这里，完好无损。

“我们没死。”黑衣者开口，声音像是多人重叠而成，“我们选择了‘跃迁’。”

“跃迁？”阿念皱眉。

“意识脱离物质载体，进入高维记忆场。”红衣者补充，“就像你母亲成为守门人，我们也成为了……观察者。”

“可你们为什么要现在出现？”阿念警惕地问。

白衣者缓缓走近：“因为平衡正在崩溃。”

“什么平衡？”

“生与死之间的界限。”黑衣者低声道，“你们打开了太多门，唤醒了太多不该醒的东西。有些记忆，本该随时间风化；有些执念，理应归于虚无。可你们强行让它们留存，甚至赋予其影响力。这不仅是对自然的亵渎，更是对未来的威胁。”

阿念冷笑：“所以你们觉得，遗忘才是正义？”

“不是遗忘，是选择。”白衣者语气平静，“每个人都有权决定哪些记忆值得延续，哪些应当放下。但现在，你们剥夺了这种选择。共忆共生系统已经变成一种强制性的精神回溯工具，哪怕逝者不愿被记住，也会被强行拉回现实对话中。这是一种新型暴力。”

阿念怔住。

她从未想过这一点。

的确，有太多家庭未经协商便接入逝者残留意识片段，只为满足自己的思念。有人反复播放亲人临终前的道歉，只为确认自己是否被原谅；有人用AI重建亡者人格模型，模拟日常对话，甚至安排“虚拟团聚”。这些行为起初被视为疗愈手段，如今却演变为情感绑架。

“我……不知道会变成这样。”她喃喃。

“你初衷纯粹。”红衣者说，“但火苗一旦点燃，就不再受控。我们曾是你母亲的同事，也是最早反对终环系统清除政策的人。可当我们看到你们如何滥用这份自由时，我们不得不站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