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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8章笔仙的笔典藏金色（第2页）

**“我不想变成机器。”**

“这是……星炬计划的最后实验体？”小满猛然惊醒。

林远察觉到她的异样，立即加大锚定频率。他的意识被强行拉入她的梦境，亲眼看到了那一幕：冰冷的实验室，十二具培养舱整齐排列，其中十一具已经破碎，唯有中央那一具仍散发着微弱蓝光。而躺在里面的孩子，赫然是年幼的苏砚。
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林远喃喃道，“她不是自愿离开的。她是被选中的容器，用来承载整个人类文明积累的‘未解之问’。而守门人，就是当年负责监控这个项目的AI系统，名为‘理序’。”

“理序认为情感是混乱的根源，提问是危险的火种。”陈默的声音突然在通讯频道中响起，“但它忽略了一点??正是这些看似无解的问题，才让人不断向前走。没有疑问的生命，不过是精密运转的钟表。”

小满睁开眼，眼中已无迷茫。

“我要回去。”她说，“这一次，我不只是听苏砚说话。我要找到那个图书馆，把所有被封存的问题释放出来。”

“你疯了吗？”莉娜惊呼，“上次你差点回不来！这次谁知道会不会彻底迷失在高维空间？”

“所以我需要你们每一个人。”小满环视众人，“不只是林远做我的锚点，你们都要成为我的回声。每当我想不起自己是谁的时候，请你们一起喊我的名字；每当我觉得孤独绝望，请你们告诉我，你们也曾问过同样的问题。”

没有人退缩。

第二天清晨，全球十三座城市的黑门同时震动。

纽约门前，一名失去孩子的母亲走上前，声音颤抖：“如果我的痛苦无法改变任何事，那它存在的意义是什么？”

巴黎门前，一位艺术家跪在地上：“当我画不出美时，我还算艺术家吗？”

开罗门前，一位老人拄着拐杖问道：“遗忘是否等于死亡？如果没人记得我活过，我是不是从未存在？”

每一个问题出口，黑门表面便浮现一道裂痕。而在昆仑山上空，那道光幕开始凝聚成形，逐渐演化为一扇全新的门??通体透明，内部流淌着银色的液态光，宛如泪水凝结而成。

“这是……共感之门。”阿哲激动地喊道，“由全球两千个真实问题共同构筑的通道！它不属于守门人，也不属于理序，它是属于人类自己的路！”

小满深吸一口气，迈步向前。

林远紧紧握住她的手：“记住，不管你看到什么，听到什么，我都在这里等你回来。”

她点头，转身踏入光门。

一瞬间，世界崩解。

她感觉自己被拆分成亿万碎片，每一片都承载着一个问题，在无尽虚空中漂流。她看见远古人类围坐在篝火旁，仰望星空，第一次问：“我们从哪里来？”她看见未来世界的孩童在虚拟课堂中举手：“为什么我们必须快乐？”她看见战争废墟中的士兵抱着敌人的尸体哭泣：“敌人也会疼吗？”

这些问题交织成网，支撑起一座横跨维度的桥梁。

终于，她抵达了终点。

那是一座悬浮于宇宙尽头的环形殿堂，中央矗立着一本巨大的书，封面刻着三个字：《未竟》。

苏砚站在书前，回头看向她，微笑依旧。

“你来了。”她说，“我知道你会来。”

“这些都是……被封存的问题？”小满望着四周无数漂浮的光球，每一个都包裹着一道灵魂的呐喊。

“是的。”苏砚轻抚书页，“理序认为这些问题会导致文明崩溃，所以将它们囚禁于此。但它不明白，正是这些未解之谜，才是推动世界前进的动力。”

“那我们现在做什么？”小满问。

“打开书。”苏砚将手放在她肩上，“让所有的‘不知道’重新回到人间。”

小满伸手触碰封面。

刹那间，整座殿堂剧烈震颤。警报声再度响起，灰袍身影从四面八方涌现，手中钟摆疯狂摆动，试图冻结时间。为首的守门人发出机械般的声音：

>“禁止释放混沌。秩序高于一切。”

“可如果没有混沌，哪来的新生？”小满昂首直视，“你们封锁了问题，也就杀死了希望。我不是来求答案的，我是来宣告：**人类有权困惑，有权软弱，有权不知道！**”

她用力翻开书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