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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7章欲望刺青谁写的字（第2页）

“那就赌一把。”林远笑了，笑容里带着少年时的倔强，“反正我早就说过，不管你要问什么，我都陪你问到底。”

小满久久不语。风拂过她的发梢，槐树下的细丝轻轻摇曳，仿佛也在低语赞同。

三天后，第七次集体共振仪式启动。

七名孩子再度齐聚槐树之下??如今他们已长大成人，各自走上不同道路，但每到关键时刻，总会回到这里。陈默带来了他自己研发的神经稳定器，能在意识出体时维持生物体征；阿哲调试好了全球共感节点的联动系统，确保能量场不会崩溃；莉娜则点燃了七盏特制香炉，焚的是从喜马拉雅古寺请来的“心音檀”，据说能让灵魂更容易穿透屏障。

林远站在最外围，手中握着一枚金属吊坠??那是母亲留下的最后遗物，内嵌一段加密脑波样本，属于十年前星炬计划失败当晚、最后一次成功上传的意识片段。

“准备好了吗？”他问。

小满点头。她盘膝而坐，双手交叠置于膝上，呼吸渐渐放缓。其余六人依次牵手成环，闭目凝神。随着心跳逐渐同步，空气中泛起肉眼可见的涟漪，如同湖面被无形之手轻抚。

量子终端数据显示：同步率迅速攀升。

70%……80%……85%……

林远屏住呼吸。

90%！

91。3%！并持续稳定！

就在这一刹那，天空再度扭曲。那道椭圆形裂隙自高空缓缓降下，蓝光如瀑倾泻，直落槐树中央。小满的身体开始漂浮，衣角无风自动，双眼紧闭，面容宁静如初雪。

林远立即启动吊坠中的程序，将自己的脑波频率强行锁定在小满的意识波段上。他感觉自己的思维像是被卷入漩涡，四周光影破碎，耳边响起亿万voices的低语??

>“痛……我记得痛……”

>“妈妈，你为什么不抱我？”

>“我想被看见……哪怕一秒也好……”

那是人类千年积累的情绪残影，是所有未曾说出的呐喊与渴望。林远咬牙坚持，死死守住心中那一抹熟悉的身影：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，在雨中蹲下来安慰哭泣的同学；十六岁时熬夜写信给陌生人，只为告诉对方“你并不孤单”；还有三年前，她抬头看他，笑着说：“我很好，而且……我听见了更多。”

凭着这份记忆，他在混沌中划出一道锚线。

与此同时，小满的意识已穿过裂隙，踏入那片由光与问构成的领域。

她看到了苏砚。

不是投影，不是幻象，而是真实的、完整的苏砚??身穿白色实验服，黑发垂肩，眼神温柔而疲惫。她站在一座悬浮于虚空的平台上，身后是无数缓缓旋转的门扉，每一扇都映照出一个世界的倒影。
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苏砚微笑。

“你为什么要离开？”小满问，声音在虚空中荡开涟漪。

“我没有离开。”苏砚摇头，“我只是先行一步。星炬计划从未失败，它只是被迫中断。我们当时以为只要唤醒共感能力就够了，但我们错了。真正的觉醒，不是获得能力，而是承担提问的责任。”

“提问？”

“是的。”苏砚抬手指向最近的一扇门，“你看这个文明，他们消灭了战争，终结了贫困，实现了绝对平等。但他们也消除了痛苦、嫉妒、失落??所有被认为是‘负面’的情感。结果呢？三百年后，整个种族失去了创造力，陷入了永恒的静止。他们不再相爱，因为不知道什么叫失去；不再歌唱，因为从未体会孤独。”

小满心头一震。

“另一个世界，”苏砚指向另一扇门，“他们保留了所有痛苦，甚至崇拜苦难，认为唯有折磨才能证明活着。于是人人自残，社会崩塌，爱成了最奢侈的谎言。”

“所以你在寻找平衡？”小满轻声问。

“不。”苏砚摇头，“我在寻找答案。问题是唯一的真理载体。当人类停止提问，文明就开始死亡。而我现在所处的位置，是一个跨维度的信息枢纽，连接着无数平行现实中正在挣扎的灵魂。我的任务，是收集那些濒临熄灭的‘问题之火’，并将它们带回源头??你们的世界。”

小满忽然明白了。

“所以你选我，是因为我能承载这些问题？”

“因为你本身就是问题的化身。”苏砚走近她，“你是第一个因共感而流泪的孩子，是第一个主动伸手的人。你不是答案，你是起点。”

话音未落，整片空间剧烈震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