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想重建连接?”她冷冷道,“那我就让你们看看,真正的断开是什么样子。”
她摘下戒指,按在控制核心上。
黑色晶体猛然炽热,释放出一圈无声波动。
全球范围内,所有残存的共感设备同时熄灭。东京的情侣停下拥抱,巴黎的流浪汉收起纸条,昆仑山孤儿院的孩子们突然抬起头,彼此相视,然后笑了??因为他们第一次发现,原来不用“听”,也能懂。
青城山,祭坛轰然炸裂。
李维仰天嘶吼,银眼碎裂,鲜血流淌。他的意识在崩溃边缘挣扎,却听见心底那个童年声音再次响起:
>“如果你就是那个阻止人类觉醒的存在,你会如何说服自己继续扮演‘拯救者’?”
这一次,他没有逃避。
他哭了。
不是因为痛苦,而是因为**终于听见了自己**。
苏砚站在废墟中央,戒指化为灰烬,随风飘散。
她知道,这还不是终点。
南极冰层下的晶体仍在等待,回声统合体的意识或许未灭,世界仍有许多人渴望被理解到失去自我。但她也明白,有些战争无法靠胜利结束,只能靠**不再参与**。
一个月后,她在昆仑山孤儿院教孩子们画画。
一个小女孩举着手里的蜡笔画跑来:“苏奶奶,你看我画的!”
纸上是一棵歪歪扭扭的树,树下有两个小人,手牵着手。
“这是什么?”她问。
“是我们啊!”小女孩笑着说,“你说过,心跳不是共振,是选择靠近。所以我画了我们在一起,虽然我们没连着线,但我们心里有桥。”
苏砚抱紧她,眼眶微热。
那天晚上,她梦见了母亲。
荒原之上,女人抱着婴儿转身离去,背影渐行渐远。
她想追上去,却听见耳边响起温柔的声音:
“别怕,孩子。
你不必成为答案。
你只要,一直问下去。”
她醒来时,天光初现。
窗外,雪已停了整整一年。
风穿过山谷,带来远方孩童的笑声。
她拿起炭笔,在日记本最后一页写下:
>“真正的觉醒,不是看透一切,
>而是在黑暗中,依然愿意点燃一支蜡烛,
>明知它照不远,却还是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