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程如新一顿输出,明曜恨不得和对方玩命。
可现在被杨晗骂,明曜一点脾气没有。
他刚才的愤怒,其实是恼羞成怒。
程如新说的话,字字诛心,他根本连反驳的空间都没有。
杨晗骂完明曜,又看向余不饿他们,开口道:“接下来,就是在四周搜寻了,这样吧,我让李训带着你们,你们往东去,有发现立即通知我们。”
余不饿还想说话,杨晗已经急匆匆走了。
“这还真是个急性子……”余不饿无奈耸肩。
姬平秋看向余不饿。
“大哥,你有办法。。。。。。
阳光穿过林间,斑驳洒在苔藓覆盖的石阶上。林晚的脚步轻而稳,每一步落下,脚底都能感受到地面细微的震颤??那是地脉仍在呼吸的节奏。她背包里的《共感录》微微发热,像是有生命般与外界共鸣着。自从阴影通道开放以来,这本手册便不再只是记录工具,而成了某种活体媒介,能感知到人类情绪流动的方向。
她走下山腰时,遇见了一位老人。
他坐在一块风化的岩石上,手里握着一只破旧的陶笛,却没有吹奏。他的眼睛浑浊,却异常专注地看着远处一片正在缓慢结晶的湖泊。湖面如镜,倒映着天空,但每隔一段时间,湖心就会泛起一圈蓝光涟漪,仿佛下面沉睡着什么。
“你也感觉到了,对吧?”老人忽然开口,声音沙哑却不颤抖。
林晚停下脚步。“什么?”
“痛。”他说,“不是身体上的,是那种……藏在记忆最深处的东西,现在开始往外渗了。”
林晚没说话,只是走近了些。她注意到老人的手腕内侧有一道陈年疤痕,形状像是一枚断裂的波形图。那是旧时代“情绪净化手术”的标记??二十年前,为了接入第一代共感网络,许多人自愿切除被认为“过度干扰连接”的神经回路,尤其是与深度悲伤和创伤记忆相关的区域。
“你做过清除术。”她轻声说。
老人点头。“他们说,这样就能更干净地爱,更纯粹地连结。可后来我发现,我再也哭不出来,哪怕母亲去世那天,我也只是站着,像个木头人。”他顿了顿,手指摩挲着陶笛边缘,“直到前几天,我在梦里听见她在叫我。不是用声音,而是用……我记得她煮粥时锅盖跳动的声音,记得她咳嗽后停顿三秒才继续说话的习惯。这些细节,本来早该被切掉了,可它们回来了。”
林晚的心轻轻一颤。
这就是阴影通道的作用??它不只是让压抑的情绪得以释放,更唤醒了那些曾被强行抹去的记忆残片。地球意识正在反向修复人类的情感完整性,哪怕代价是短暂的精神混乱。
“你为什么在这里?”她问。
“等一个人。”老人望向湖面,“一个我没来得及道歉的人。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,可因为一次争执,我把他举报给了系统监管局,理由是他传播‘不稳定情绪’。后来他消失了,整个档案都被清空。”他苦笑,“我以为我是维护秩序,其实是害怕面对自己的嫉妒。”
林晚沉默片刻,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瓶,里面盛着黑渊矿区采集的蓝雾。“试试这个。”她说。
老人接过瓶子,犹豫了一下,打开封口,将雾气缓缓吸入鼻腔。
刹那间,他的身体剧烈一震,双眼翻白,整个人几乎瘫软。但几秒后,他深吸一口气,泪水汹涌而出。
“他在哭……”他喃喃道,“我一直以为他恨我,可他在哭,不是因为我背叛了他,而是因为他早就原谅了我……可我没给他机会说出口。”
林晚蹲下身,握住他的手。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情绪流顺着接触点传递过来:那是一个男人站在雪地里,手里拿着一封信,风吹散了纸页,他没有去追,只是抬头看天,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容。
这不是幻觉,也不是记忆投射。这是**跨时空共感**??当两个心灵真正敞开时,即使生死相隔,也能完成未竟的对话。
老人跪倒在地,放声大哭。
林晚没有劝阻。她知道,这一哭,不仅是为了那个消失的朋友,也是为所有被压抑、被否认、被遗忘的自己。
太阳西斜,湖面的蓝光频率渐渐与老人的呼吸同步。就在那一刻,湖底传来一声低鸣,像是某种古老仪器重启启动。水面中央裂开一道细缝,升起一块浮台,上面放着一台老式数据终端,屏幕早已碎裂,但仍有微弱电流在其间游走。
林晚走上前,指尖触碰屏幕。瞬间,《共感录》自动翻开至一页空白,文字自行浮现:
>**“情感代谢系统已激活。
>第一批‘遗失之声’开始回归。
>容器需求增加,请寻找更多承载者。”*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