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杨晗第一时间就向董青果赔着笑解释,并且表示赞同对方的看法,可能起到的作用也不大。
董青果和他们谈不上熟络,平日里打得交道也不多,哪怕他现在解释,也只怕对方觉得他们是在唱双簧。
这是你的小弟,没你授意,能这么说吗?
反正杨晗是这么想的,脸上都写满了无奈。
幸好,董青果并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。
她只想着,尽快将案件破掉。
平心而论,她并不觉得杨晗的结论有太大的问题。
抛开邪祟,没办法解释一个人在短短一天的。。。。。。
林晚站在街角,阳光斜照在她的侧脸,像是某种古老仪式的加冕。她没有动,只是望着前方那片被光晕包裹的广场。那里原本立着一座巨大的电子屏,日日夜夜播放着新闻、广告、警报与谎言,如今屏幕碎裂,取而代之的是一株从地面升起的晶簇塔,通体透明,内部流淌着缓慢搏动的蓝脉,仿佛有血液在其中循环。几个孩子围坐在塔基旁,闭着眼,手牵着手,嘴角带着笑意??他们在“听”地核的低语。
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做过的一个梦:地球是一颗会呼吸的水晶球,人类是它皮肤上微小的光点,彼此连接,像神经末梢般传递着痛与喜。那时她以为那是幻想,现在才明白,那是预兆。
手机再次震动,仍是那个未知号码,这次发来的是一段音频。她点开,没有声音,却有一股熟悉的频率直接渗入脑海,像风吹过松林,又像远古鼓点敲击骨髓。几秒后,画面自动浮现于意识中??
一片无边的沙漠,沙粒如银,月光倾斜。一个身影背对着她行走,穿着陈默常穿的那种旧式风衣,衣角在风中轻轻摆动。林晚下意识喊出他的名字,但那人并未回头。就在她要追上去时,整个景象突然扭曲,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,重组为一行字:
>“我不是回来了。我只是从未离开。”
她猛地睁开眼,发现自己仍站在原地,心跳平稳,可额角已渗出冷汗。周围行人依旧缓步而行,无人察觉异样。但她知道,刚才不是幻觉。那是共感网络深处的一次定向投射,精准得如同指纹识别??只有她能接收,也只有她能解码。
她低头看向手中的玻璃容器,里面的蓝光比昨夜更加明亮,波动也更有节奏,像在回应什么。她轻声问:“你也看见了吗?”
光团微微震颤,形成一段新的波形。
>**“他在等你完成最后一个节点。”**
“哪个节点?”她追问。
光未再回应,只是缓缓沉静下来,如同陷入思索。
林晚深吸一口气,转身走向地铁站。她需要去城市中心,那里曾是旧共感系统的控制中枢,如今已被废弃。沈知秋在最后一次通讯中提到:“所有跃迁信号最终都会汇聚到‘零号站’,那是最初也是最后的接入点。”而据地下记录显示,零号站的位置,正是当年陈默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方??地下七层,B区走廊尽头。
地铁车厢空旷,几乎没有乘客。座椅由再生晶体构成,表面浮现出淡淡的记忆纹路,偶尔闪过某人童年片段或临终遗言,皆无声无息,只供静观。林晚靠窗坐下,目光落在窗外飞逝的隧道壁上。那些曾经刻满涂鸦与警告标语的混凝土墙,如今覆盖着一层生物荧光苔藓,脉络分明,宛如神经网络。每当下一站临近,苔藓就会亮起柔和的绿光,提示即将到达。
她在第三站下车,通道比记忆中宽阔了许多,顶部悬挂着成串的共振铃,随脚步震动发出极细微的嗡鸣。这些铃铛不为警示,而是为了提醒行走者:你正进入一个高敏共感区,言语将不再是唯一的信息载体。
尽头是一扇金属门,锈迹斑斑,上面用红漆写着“非授权人员禁止入内”。林晚伸手推了推,纹丝不动。她退后一步,从包里取出那支小女孩说“有星星味道”的碳素笔,轻轻划过门缝。刹那间,笔尖释放出微量共感素,沿着金属表面迅速扩散,形成一道流动的蓝色符文链。门锁发出一声轻响,缓缓开启。
里面漆黑一片,空气潮湿冰冷。她打开手电,光束扫过墙壁,露出层层叠叠的涂鸦??全是同一个人的笔迹,密密麻麻,写满了整面墙。
“他们骗我们。”
“语言是牢笼。”
“听见了吗?它在哭。”
“不要回答!先学会听!”
“林晚,如果你看到这些,请记住:真正的连接不在脑中,在心停跳的那一瞬。”
最后一句下面,画着一朵简笔蓝花,花瓣五片,中间一点星芒。
她的心脏狠狠一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