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为防盗章 红烟挂在空中,低头一看发现她垒的青砖倒了,现在更是无处借力,全部重量都在何钰手上。“快拉我上去。”她着急,何钰反而不急了。虽然借不到力,不过旁边就是屋檐,扶一下还是可以的。“不拉。”“你……”红烟气结,“那你放我下来。”“不放。”红烟大怒,“那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“你告诉我为什么哭?”何钰好整以暇的看着她。红烟扭过头,“不说。”刚刚是何钰拒绝了她,现在变成了她拒绝何钰。何钰哈哈大笑,“你不说我也知道。”红烟抬头看他。这厮穿着白衣,长的也是一表人才,却一肚子坏水,一看就不是好人。“是他欺负了你吧。”虽然不知道过程,不过动动脚趾头也能猜到。“他欺负你,我就帮你欺负回去。”何钰用力一拉,将她整个人拽了上来,但又没有帮人帮到底,将人扶上来,反而让她趴在墙面自己往上爬。红烟愤然,“你这人怎么这样?”何钰也不管,往左跨了一步,给她留下足够的位置,也防止她使阴招。“你说这个位置我能射中他吗?”他取下背上的弓,又拿了一支箭,两手撑起弓和箭。红烟回头看去。这里是外院的墙头,顾晏生在内院,从这里几乎看不到内院,怎么射?“吹牛吧你。”无论如何她也不信,从这里能射中顾晏生。何钰嘴角勾起一抹微笑。按照正常情况来说,从外院确实射不中内院,不过景阳宫向阳,设计又是对称,就像顾晏生的房间,左右两边都有一个大窗。那窗户糊的不严,日久失修,若是使的力气和准度恰到好处,箭穿过两个窗户,就能准确的射中顾晏生。何钰找着角度,刚好正午,阳光穿透两个窗户,映出微微的光。顾晏生手里拿着木盆,里面存了些水,水井里的水干了,这些是他晚上吃饭用的。他年龄小,力气不是很大,那木桶又厚,抬的有些吃力,刚将木桶放在地上,心中便是一阵警铃大作。顾晏生反应迅速,一个后跃躲开,待站稳时,发现他原本站的地方多了一只箭,钉在地上,尾羽因为遇到阻力弹了弹。这里是冷宫,他是被废的皇子,冯正也死了,他那样的人不会有人给他报仇。是谁?他顺着箭势看去,发现有人背着光,站在远处,居高临下看他。“顾晏生性格内敛,城府极深,即便是成年人也不及他八分。”何钰语气轻松,“若真的喜欢他,与其哭哭啼啼,不如让自己变得有用。像顾晏生这种人,你若对他没有利用价值,便如女人的旧衣,说弃就弃。”咻!又是一箭射出。顾晏生匕首轻挡,那箭被他削成两段。“咦?好匕首。”何钰由衷夸赞。现如今的剑啊匕首啊,总被人夸吹毛断发,实际上除了比常见的武器稍利之外,并没有多大用处。他爹的太保剑还不就那样,何钰曾经用过,据说是开国皇帝送给他祖父的,一代代传下来,说是可以先斩后奏,为民除害。那时候的皇上一定没想到,何家满门忠善到他爹这里突然歪了苗。说也奇怪,何家的族谱一翻,皆是皇上的手中利器,但偏偏他爹,不甘沦为人下,总想折腾一下。他的观念传给何钰,弄的何钰也不甘于人下,总想扑腾点水花。一石激起千层浪,看万般变化在他眼前荡漾。就是这么坏。何钰从背后的箭篓里拿出两根箭,一根试不出来,那就再加一根。红烟看见了,挣扎着要过来,“你别伤害他!”她都被拒绝了,还替顾晏生说话,“我不是因为他才哭的,跟他没关系。”“嗯。”何钰点头,“我现在是要替自己的报仇。”他瞄准了方向,“这厮上次将我推入河中,险些淹死。理智告诉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,但总是过不去心里这道坎。”何钰不是圣人,他再怎么成熟,也只有十二岁,大道理都懂,奈何做不到,与其憋着自己,不如让别人遭罪。“你放心,我不会弄死他,最多吓唬吓唬。”以德报怨不是他的作风,不过了心里那道坎,怎么跟顾晏生合作?你推我掉河,我射你两箭。说是两箭,谁料顾晏生躲的太轻松,他不得不再加两箭。两箭同射对他来说有些吃力,不过顾晏生应付起来更吃力,他为了躲开那两箭,一定会使出自己最拿手的。何钰亲眼看他快速从腰间拔出鞘,两手各挡下一箭。好家伙,这厮居然使双手功夫。厉害!还是小瞧他了。难怪他能模仿出二皇子,二皇子是左撇子,但是右手也能使用正常,想模仿他可以说是非常难了。,!就连何钰也不敢说百分百做到,因为他左手不如右手,但是二皇子是右手跟正常人一样,左手比右手还灵活。据说是因为天生左撇子,怕被人嘲笑,便从小培养右手吃饭练功,但他使用最灵活的还是左手,这是天性,顾晏生莫非也是如此?二皇子是怕人嘲笑,加之想坐上皇位,就必须完美无缺,没有一丝缺陷,天生左撇子,实际上就是缺陷。顾晏生是个被废的三皇子,他掩盖左撇子,恐怕单纯只是为了生存。这厮当真恐怖,身上还不知道藏了多少秘密,且聪慧过人,栽赃嫁祸的手段用的跟喝水似的,无比顺溜。大皇子和二皇子是竞争对手,他栽赃给二皇子,再加上左撇子的事,大皇子一定深信不疑,就连皇上都没怀疑,降罪给二皇子的生母。二皇子还小,其罪由母妃代劳,皇上顾及二皇子的舅舅在边疆打仗,没敢重罚。若是罚得重了,大将军撒手不干,边疆的蛮横无人防守,哧溜一声就攻进了京城,他这皇上的位置也坐不稳。而且不争气的八儿子死都死了,何必再得罪一个得力干将?多少给个交代,意思意思罚一下,此事也没声张,关起门来解决。正中顾晏生下怀,顾晏生在杀八皇子的时候肯定就想到了这层。他这人说不清什么性格,偶尔有些孩子气,会一脸天真的问,“皇宫外是什么?”一旦认真起来,当真深不可测。何钰得到自己想要的,将弓重新背在背上,“怎么样,我说不伤害他就不伤害他吧?”红烟怒喷,“明明是他躲得快!”“胡说。”何钰反驳,“我要是想要他的小命早就取了。”红烟撇撇嘴没说话,眼神明显不信。她与公主不同,公主出生高贵,教养让她不能放下架子与人争论,但是红烟可以。她自小便是被人宠坏的小公主,本来是要进宫当妃子,继续被皇上宠的,谁料竟当了宫女,但脾气依旧不收,还是那个被宠坏的小公主。何钰也没解释,只是幽幽叹口气,“你当着顾晏生的面也是如此吗?”当然不是,她有两幅面孔,在顾晏生面前便收敛收敛,成了一副楚楚可怜的娇娇女,一到何钰面前干脆露出本性。“难怪顾晏生不喜欢你。”“你……”哪壶不开提哪壶,戳到痛处了。好气啊!“你想屁股着地还是头着地?”何钰突然问道。红烟反应不及,“什么?”何钰一脚将她踹了下去,“现在懂了吧?”红烟:“……”打她出生十三载,从未见过如此不懂怜香惜玉的人。何钰跟着跳下来。他这次没带元宝,自己一个人来的,因为担心与顾晏生交手,带着元宝不方便,没想到半路竟捡了个人。“这里每半个时辰来一次巡逻,离下次巡逻只有一盏茶的功夫,你是要自己走,还是我用鞭子挥着你走?”那底下是细泥,红烟摔的不狠,不过崴着脚,自己勉强才能爬起来。她扶着树,拍了拍衣摆含恨道,“不用了,我可以自己回去。”一口姣好的银牙差点咬断,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乌龟王八蛋!“脾气还挺倔。”何钰摇摇头,“你要是我家的丫鬟,早就被我打死了。”红烟:“……”幸好我不是你家的丫鬟。她正感叹着,冷不防空中突然出现一个黑点,红烟接在手里。是一个白色羊脂玉瓶,一指大小,打开里面一股药香,熟悉至极,颇像明妃用的玉脂膏。听说用了即便身上有再大的伤疤也能愈合,非常罕见,明妃都当成宝贝,这么珍惜的药膏,他竟然随手送了。“我特意挑了身上最差的药给你。”何钰临走前还不忘插她一刀。红烟微怒,拿起羊脂玉瓶就要砸过去,想想里面的玉脂膏,顿时忍了下来。“以后若是有什么需求,可以来凤秀宫找我。”何钰看了一眼景南宫,没说透,意思却传达了过来,“不说能让你做个娘娘贵妃,宫中要职还是可以的。”何钰背负双手,边走边道,“等你位居高位,自然更有价值,说不定合作几次之后顾晏生眼一瞎就看上你了。”红烟蹲下,捡了块石头就要砸过去,想想凤秀宫,那可是皇后的居所,此人身份必然不一般,这要是一石头下去,搞不好来个满门抄斩,无奈只能收手。她站在原地,看着何钰渐渐走远的身影出神。这人虽然嘴巴坏了点,其实人还是不错的。可若是不告发,难道今日受的委屈都白受了?被人推下池塘,险些淹死,就这么放过对方?八皇子死了,那是大事,禀明皇上,让人彻查下去,搞不好能查出个蛛丝马迹。但若是查不出来,他就要面对一个心狠手辣的对手,藏在暗处,宛如毒蛇,随时咬他一口。,!他看到了不该看的,那人一定不会放过他。到底该怎么办?何钰第一次犯了难。他看了看天色。这么晚了,林中无灯,方才走的又是阴暗小路,从听到动静,到暗中观察,一直没露过脸。即使被那人追上,也没有正面相对,那人一定不知道他的长相,也不知道他是谁。只要他不揭发,那人就查不出他的身份,而且他把事情隐瞒下来,等同于知情不报,有连诛之罪。换个说法,他只要隐瞒下来,就等于跟那人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,你有把柄在我手里,我也有把柄在你手里。这样做就是投诚,相当于投名状,告诉那人自己没有威胁力,也不会说出去,说出去他自己也要遭罪,用不着专门对付他。其实即便他什么都不说,八皇子死了,皇上还是会追查凶手。他的作用一直很简单,就是个受害者,但是身体原因,他又不能当受害者。当了受害者,不管怎么说,皇上都会请御医过来表示,到时候必然露馅。怎么办?如果是父亲会怎么选?如果是父亲,他一定会选择明哲保身,自己活着才是王道。那我呢?何钰心中迷茫。父亲是父亲,他是他,若他选的跟父亲一样,日后成就肯定超不过父亲,最多只能到达丞相之位。可丞相之位保不住他,丞相有两个对头,上面还有诸多皇子王爷,再上面是九五至尊。君就是君,臣就是臣,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。只有做了君才能保他活的肆意潇洒,不受拘束。君,那是连父亲都不可企及的高位,若要做君,就必须思想和眼界同时超过父亲。父亲选择明哲保身,那他就要想的比父亲还多,只有这样才能超过父亲。也罢,那就玩的再大一点,反正也没有退路了。何钰脑中灵光一闪,似乎想到了什么。如果那人真的是顾晏生,为什么他敢杀害自己的弟弟八皇子?因为他已经没有了退路,不得不做。母妃修炼功法走火入魔,身在冷宫,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,被人一口一个杂种的叫,欺负了还说是荣幸,怎能不恨?今日不杀人,他日就是砧板上的鱼,任人宰割。原来都是可怜人啊。何钰垂下眼眸,心里已经有了主意。“元宝,我失足坠入湖中,上来时掉了两件衣服,你去偷偷找公主帮忙,再顺便借几件衣服,不要声张,就说这事丢脸,我不想被外人知道,请她千万保密。”八皇子死了,他需要一个不在场的人证。从把八皇子约出来,再下手杀害,怎么也要个把时辰,何钰出来才几刻钟?当然他再待下去也差不多了,所以要请公主做个人证,证明他掉水再上来,已经消耗了不少时间,根本没空杀害八皇子。也没有体力了。何钰摸了摸额头,微微发烫,他一定是得了风寒,又因风寒发热。“如果请不到公主,随便找个有说话权的人也行。”何钰并不觉得公主会卖他这个面子。夜深露重,孤男寡女相见,成何体统?就算为了名声着想,公主也不会来,最多打发贴身伺候的宫女嬷嬷问候几句。“知道了。”元宝蹬蹬几步跑远,他也不怕半路摔跤,跑的又疾又快。何钰在原地等着,衣服单薄,冷风刮过,竟越发的冷。他抱紧手臂,额头是热的,脑子却异常的活跃,没有烧糊涂。若要做君,就必须参与到君之间的斗争中,然大皇子背景深厚,二皇子也有兵马将军撑腰,四皇子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心只读圣贤书,不堪重用。皇上最:()奸臣之子